信半疑,但还是觉得这是真的。巴拨就是一个过红绿灯都“胜似闲庭信步”的人。没有什么能改变他的从容、冷静。我们有着同样不相上下、不容怀疑、完美无暇的智商。所以那天我也见到了巴拨的变性女同学。
她斜倚在门框上,说着话,流下两行泪,又坚强地擦干。电脑里放着我带来的罗大佑的《超级市民》。她身高大约一米七,很瘦,胸脯像小小的百合花般隆起。容貌一般,嘴唇最好看,颜色红润,形状优美、俏皮。看不出变性前做为男人“他”的样子。她一下子就看出了我和巴拨的关系,对我既礼貌又冷淡。我也是。但愿她不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变性的,那样就没什么意思了。我们出去吃饭,她说现在有一个人正在追求她,但她看不上。她说那个人没什么素质。
“你都说他没素质了,那个人就肯定没什么素质。”我忍不住刻薄地说。巴拨小声笑起来,捏了捏我的手。
在西二旗,我们吃了一顿饭。那个女人,很做作。她在冬天穿得很少。我们点了三个菜:水果沙拉、鸡蓉玉米汤、宫爆鸡丁。她和我男朋友喝酒每一次都要说“干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那个女人,我已经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她不断地提起要去自杀或让巴拨杀了她。我简直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如果巴拨真的杀了她,我们会不会在她的尸体前呕吐不已?我说我还是先走吧。女同学看了看腕上的表:“现在还早,才7点半多一点儿…”我终于忍不住了:“如果你学过相对论,你应该知道,时间并不是一个小时六十分钟这么简单…”
我经常和潭漪在QQ上聊天。在每次的常规问候:“小逼!”后,我们就开始打情骂俏。比如说,我问:你做了吗?他就反问:你湿了吗?
嗯。做了。潭漪这次出乎意料地老实答道。湿,见到你的名字立马儿湿。我刚打完这句话,就看到潭漪说“做了一夜”感到很不舒服。过了几天,潭漪问:今天你做了吗?做了。怎么样?还成不错。噢…男诗人有些伤心。女诗人也问:你呢?也做了。做了一夜。男诗人飞快地打出一句话来:上帝说,为了让你们都不伤心,你们两个做一次吧。“也就是说,我们要是做爱,首先要经过上帝允许,是这样么?”
我和巴拨的第一次分手是由于我们对一些诗歌的看法问题,也许事情还不仅仅是看法问题这么简单,它暴露了我们并不相同的诗歌观和性格。我们的问题就是常常见不到面,活动的大多数场景是在网上。语言是误会的根源,于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他对另一位诗人的评价让我心生嫉妒。而那个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做不到对朋友诚实,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巴拨欣赏别人。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虚伪。在我的聊天室,我气急败坏地让巴拨以后不要再发那些让我产生复杂感觉的帖子,巴拨说:“每个人都有发言的权利。”是啊,每个人都有发言的权利,但你也可以不用。我说,那就这样吧。分手分手。随即在论坛上发了一个贴子,让巴拨把我留在他那里的东西寄给我。巴拨立刻回了帖,他说不希望我难过。我真正想看到的是他的挽留,于是我又发了一句:你少在这里需情假意。巴拨立刻急了,他说了很多,他说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虚情假义过?这句话让我稍稍有些不安。巴拨确实不是虚情假义的人,事实上,更多的时候,他认为没有虚情假义的必要。那天我们都有点发疯,他在“诗江湖”贴了一个帖子,对他的一个朋友说:事情真的会越来越糟糕。我则在各个聊天室里疯狂聊天,我在“花瓶聊天室”中看到一句话,有人说:你是一个摇滚青年,隐隐约约我喜欢摇滚,虽然模模糊糊我不知道什么是摇滚。我看到这句话立刻流下泪来。
李小枪一直坐在我身边。我是在他家上的网。李小枪在我发和巴拨分手的帖子时说:“你真的考虑好了吗?虽然你这么做我很高兴,可我不希望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