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都由他人的态度来决定我的态度?难道我真的如赵平说的没有性格?哈,没有性格,一个多么可悲的评价,我天生就是这样一个悲剧人物,注定成为一些不名物的牺牲品。
我们又在一个夜晚到玉渊潭公园玩。我们坐在波光鳞鳞的湖面旁,风吹动着,我们什么也不说。过了一会儿他靠近我,给我讲述他母亲的事,我听着。我就知道他得触景生情,每当他感觉无助时他总会想起他那逝去的母亲,那是他唯一的安慰。然而就连这惟一的安慰他也永远无法再拥有。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脸是才会出现一丝平静和快乐。我知道他暴戾的原因之一,是痛苦。他是个非常分裂非常矛盾的人,他画画、唱歌、写诗,然而这些都无法让他做个正常的普通人。
我们散了一会儿步,坐在一个石凳上。
“你以后打算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我问他。
“我想找一个外国女的。最好能跟她一起出国。”
“外国女的?你想得美!就你,还想找一个外国女的?你别做梦了!”我笑了,原来他一直想找一个外国女孩啊!那我算什么?和他在一起都快变成我的自虐方式了,赵平不管怎么想也和一个外国女的联系不上,我讨厌他,厌恶他,但这无法不让我伤心。我的眼泪一点一点溢了出来。
二束刺目的光突然冲我们照过来“嘿!干嘛的?”
说着走过来几个片警,不住地打量我们“这么晚了不回家还坐在公园里干嘛?”
“聊会儿天。”我站起来。
“证件有吗?”
我看了赵平一眼“我有学生证。”
“拿出来看看。”他们用手电筒照着我。
我从我绿色的书包里拿出我的学生证,递过去。两个民警看了一遍,又递给我。
“你爸爸是军队的?”他问我。
“是。”
“我就是管你们家那片儿的。”他说“你爸叫什么名儿?”
“求求您别问了,这要让我爸知道非得说我。”我说。那个人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别站着,你坐啊!”赵平使劲用手拽我。
“我站着挺好。”我看了一眼民警,继续说“警察站着我也站着。”
“对了,人家的态度挺对的,你知道吗?接受检查时应该立正站好。”民警说赵平“你呢?证件呢?住哪儿?”
“我有暂住证。”赵平说,开始从屁股兜里往外掏“给。”
“工作证呢?”
“没有…我在中关村做软件程序设计。”他说。
我看着他想笑。就他,还中关村?还软件?还程序?还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