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1日晚11:30
见到了一个香港诗人。
他还在香港,几乎令我喜出望外。
香港诗人请我在“女人街”的饭馆里吃饭“冰糖冻水”很好喝。真怀念S城的饭馆,什么羊肉串、火锅啊。我们没有多聊,我只是带着他逛街,看到了各种颜色的匡威鞋,最终买了一双红色的和一双粉红色的。
你的光华
锋芒毕露
在那么多的男人、女人中
带一点点邪气
我几乎一眼
就能将其分辨出来
我是可爱的诗人和纯粹的孩子。小明明堕落了也是天使。小明明会永远纯洁,永远热情,永远天真。小明明是唯一的。
在朋友方家,听着罗大佑的歌:“假如你睁开的双眼,给我一个寻找的诺言…”
窗外是香港的夜晚。
到处是高楼。密密麻麻。
这香港,为何不像电影里写的那样?为什么不似《古惑仔》里那样?那些在暗处挣扎的青少年,在哪里呢?你们在哪里呢?我,一个S城的,同样的暗处挣扎的孩子,来到了你们的地盘,却比S城更孤独,我找不到你们,你们在哪里呢?是不是我们永远都找不到有相同思想的彼此?只能一个人在暗夜里抽泣、叹息。
小强发短信过来。
亲亲好吗?再送首诗:
渺渺孤城白水环
舳舻人语夕霏间
林梢一抹青如画
应是淮流转处山
他说他正在S城和朋友们在夜里爬香山。他说等我回到了S城,带着我和小Y,也就是他的妻子一起爬香山。
天哪,我不要!我害怕见到他的妻子。
这是他的照片,你认识他吗?
――一首歌的歌词
和朋友见了面。他是一个诗人,我很久以前就认识的朋友。因为一些他没有说明白估计说明白了我也不太懂的事,他流落到了香港,算是“有家难回”了。坐在百老汇剧院边上的书店门口,我们喝着咖啡,抽着同样的白色万宝路。以前在S城,我们都抽“中南海”的。我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虽然从早上醒了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一口东西。看着眼前的食品,我几乎哽咽欲吐。
他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和我在S城相见。
我终于流下泪来。一段时间,我还以为我已经没有泪可流。我身体僵硬,头脑发热,拉着他的手,我对他说,我原谅你,原谅所有的过去。
因为我无法再怪任何人,也许他们都有自己的苦衷。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好几年的朋友了。
我变得特别爱上厕所,几乎隔十分钟就去一趟厕所。经过百老汇剧院的大厅,看着不断穿行而过的香港青少年,我的汗都下来了。我从来没感觉到危险就在我身边,而且始终存在。我们的头顶一直笼罩着一片乌云,让我们无法开口。永远无法真正交流,无法信任任何人。可是,我的爱,我的爱啊!我对那片土地的爱,让我怎么开口!是的,无论怎样,我都爱这里的人民,这里的土地。我也爱那片红色的旗帜。它是由烈士的鲜血染成的。
“少先队礼,我唯一纯洁的动作…”我把右手举过头顶,敬了一个少先队礼。
晚上睡不着。在宾馆里,女朋友睡着了后,我就一直睡不着。实在害怕,觉得屋里有人,起床,穿衣服,空调冷得要死。
拉开窗帘,又拉上。
窗外大朵大朵的云彩。
天上深蓝色,云是银白色,不断流动。特别可怕。
喝啤酒。抽着从S城机场买的免税白色万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