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滴溜溜的转的篮球。眼角的余光里,看到有个人影逆光向我走来,一面将球向他砸过去,一面吼了句“怎么打球都不长眼啊?”
那人伸手把球接下来,却仍走到我身边,用夏日拂晓般漂亮的微笑向我道歉“抱歉啊,我一时不小心。有没有被砸到哪里?”
我怔了一下,有某个下午逆光里的剪影从心头掠过。
心突然间就跳快了几拍,甚至指尖都微微颤动。
有些东西,愈是想避免,它愈是会在你面前出现,防不胜防。
“怎么了?”那个让我想要远远避开的人偏偏更走近一步,穿过林梢的风一般轻越的声音里有几分着急“被打到哪里了?痛么?”
“哎呀哎呀,”我于是双手交握在胸前,眨着眼,用我自己都想呕吐的甜腻声音说“能被王子殿下的球打到实在是我的荣幸啊荣幸。”
他怔了一下,然后就开始笑。
不是他一惯有的那种春风般淡淡的微笑,而是纵声大笑,笑得弯下腰去。
末了伸出一只手来,抚过我自己刚刚揉过的额角,柔声问:“还痛么?”
他的手上有汗,凉丝丝的。
但我却觉得烫,火烧一般的烫。
于是我重重的点下头“痛。”
“抱歉啊。”他说“这样吧,放学后我请你吃冰淇淋。”
“好。”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反正不过他随口那么一说,我就随口这么一应。是不是真的会去,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他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仍跑去打球。
于是我仍躺下来睡觉。
幸运之神依然没有眷顾我。
有人用脚尖轻轻的踢我时,我挑起一挑眉来,斜斜的瞟向那个吵醒我的家伙,连牙都咬了起来。
将一颗排球用右手挟在腰间,那个姓秦名小楼的女生很不怕死的向我微笑“呀,这个快要发飚的表情真好。”
我的情绪如漏气的皮球一下子泄了下来,半垂着眼,打着呵欠问她“怎么了?”
“没发生天大的事我怎么敢在这种时候吵七七你呢?”秦小楼笑咪咪的指向那边的蓝球场。
“王子和山贼在那里决斗啊。”
这句话让我从地上跳了起来。跑过去才知道,不过是沈渡和白晓迟在一对一的单挑篮球而已。
我看向跟在我后面跑来的小楼,翻了个白眼。而她则露了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给我看。
这家伙明明就是故意的。有这种朋友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我叹了口气,问“沈渡怎么会在这里?他不用上课的么?”
小楼笑“你认识沈渡又不是一两天,上不上课还不是他自己一个心情,人家今天刚好想打球啊。”
我再次翻白眼,将视线移到篮球场上来。
几乎操场上所有人都集中到这里来,连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体育老师也重新出现,站在球场中央给他们当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