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全吓傻了，小兔也吓哭了，可碧莹直愣愣地看着两个孩，来来去去地说着对不起，然后便撕心裂肺地放声痛哭起来。我们所有人都跟着泪了。

然而，自从有了小雀和小兔的陪伴，碧莹的神却真的一天天地好起来。林毕延也叹这是医学上的奇迹。看除夕就要到了，她已经可以自行下床，慢腾腾地靠着阿黑娜挪到窗棂前，看孩们在当年我们一起浣衣的冰溪地里打雪仗，同我和珍珠聊着家常。

才一年光景，重长了不少，自崇元殿那场变故后，重再不痴缠笑闹了，只是终日沉默不语，可能是初仁已经讲了碧莹的渊源，不用我发话，小中规中矩地给碧莹行了礼，便恭敬：“见过三姨娘。”

大人们当场一阵尴尬，碧莹却似毫不在意，神一下聚了焦，慢慢溢满了泪，然后挣扎着过去，抱着小雀，中痛呼不已“阿芬、阿芬，我苦命的孩。”

认亲场面相当冷场，我便寻了个由，让初仁带着重到外边同于家的孩打雪仗。透过琉璃窗，只见动园看到重便情地一拥而

她挑了一只八宝琉璃燕璎珞金项圈，亲自给小雀上；又选了一串红宝石项链给小兔上，算是见面礼，两个女娃娃天喜地谢了赏。

碧莹在突厥失去了两个儿女，又得到了两个女儿，也许人生便是喜剧着悲剧， 悲剧又连着喜剧，总是如此循环往复，至死方休。

从那天起，于雀莫名其妙地成了大突厥伊汗古丽大妃的义女，同时有了一个西域霸主的义父。在历史记载中，他是一个狂暴的战争狂人，对待后有情似无情，然而她的义兄，却在西域历史上相反，他的剽悍、仁慈和智慧天下共举，偏偏这两人火不容。

小雀给吓哭了，大力挣扎着跑来。

讽刺的是，于雀本人从小不红装，长大后更是成了同其父兄一样有名的武将，而她唯一有幸谒见她义兄的时刻，便是大塬与突厥偶有之时。

这于她而言，很难说是一件幸还是不幸的事。

珍珠一下噤了声，小兔战战兢兢地叩了，小雀也给怔住了，慢慢地靠近我们，轻轻地伸小手替碧莹拭着泪，怯怯地说：“、娘，求您抱得松些，昨天练武，被小狼踢着了，到现在还痛呢。”

于大哥那样刚的一个人，一下红了眶，大踏步地过去拽住小雀和小兔，把她们俩扔到碧莹面前，沉声：“跪下，从今天起，这不仅是你们的三姨娘，还是你们的娘，快叫娘。”

由于其貌多智，极擅兵法，又是突厥可汗的义妹，从某意义上说，声名已然超过了她的几个同为大塬名将的兄弟。边关诸人，无论敌我双方，皆称其为边女，甚至她的几个亲兄弟，连带她这位万人之上的义兄，提起她都咬牙切齿“这个混账丫。”

碧莹发了好一阵愣，赐下一对舞麒麟和田玉佩，重乖乖接过，跪下谢恩，每每碧莹发问，他便歪着脑袋想半天，再缓缓答来，然后便沉默地坐在对面，驼着小，哀伤而呆滞地看着我们，再无多言。

我们都明智地选择闭不谈在弓月中发生的事，只聊一些以前发生的事。碧莹没有提及二哥，直到那天忽然薇薇来报，初仁带着世袭南嘉郡王重前来请安。

我们都破涕为笑，碧莹也笑了，这回是轻轻地搂上了小雀，狠狠地亲了一大。阿黑娜等侍婢又帮碧莹清洗梳妆一番，碧莹低声对阿黑娜说了一句，阿黑娜便笑着把首饰盒取了来。那是碧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挑起我从内库心挑选的。

珍珠怕于飞燕吓坏孩们，正上前，我第一次看到于飞燕对珍珠极大丈夫气概地一抬手，厉声：“你且闭嘴。”

碧莹看着小雀，靠着我满面泪痕，躯不停地打着战，喃喃：“阿芬、阿芬，阿娜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