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不但要对我诚实，更重要的是，”电话那，莹莹的声音严肃了起来“要对你自己诚实。那就是…你会想念季昱成吗？在国的日里，在和费烈在一起的日里，你能保证一次都不会想起小成成吗？”

“阿泠…”

“你真的很想去法国吗？还有，和费烈在一起，你真的…很开心吗？”

“光是保证不再登我的照片还远远不够。”康宛泠严肃地说“我还要你保证，我回来以后，你要请我看一百次电影，吃一百次饭，还要陪我逛一百次街…”

康宛泠愣了一下。

…

“阿泠。”破天荒的，这次电话里莹莹的声音不再像以往那样尖利响亮，而是低沉了许多“我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什么？”

脑海中的回忆不曾停歇。

可是，在突然之间…

“恭喜你了，阿泠。”莹莹说“虽然你从没有跟我明说，但我知，这一天你已经等了很多年了。恭喜你…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27号的时候，犹豫再三，康宛泠最后还是拨通了莹莹的电话。

“我…”

“我当然会想到他！”康宛泠怒声说“我当然不会忘记那只死！他捉了我那么多次，对我恶作剧了那么多次。他…他甚至还拿往这事情来寻我开心…你以为这些事情我会那么容易忘记吗？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放过这个可恶的家伙了吗？！”

“我们之间的往事我从没有忘记：中学的时候，你每天来叫我上学，把我从被窝里拎来；我们一起值日，一起去图书馆，一起跷课去听演唱会，还一起恶作剧捉讨厌的男生…即使上了大学，我们还是会一起去看电影，一起逛街，一起吃饭…”她颤抖地轻笑了一声“既然我的饭卡都被你吃光十几次了，我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你，和你断了呢？！”

继续说“或者，让我换个说法，看到我喜上别人，你就那么兴吗？”

“你要说到到哦。”她笑着说“还有，记得跟我多写EMAIL，多联系。有小消息的话，也别忘了告诉我一声。我也会经常给你写信的，要记得收信哦！”“嗯！”莹莹用力地“还有，我也会经常到你家去探望伯父伯母的。总之，国内的一切事情你都不用心。除了…”她言又止的。

家里当然更是充满了离愁。但老爸老妈还是尽量用微笑取代依依不舍的心情。

接着，随着“哇”的一声哭喊，山洪暴发了。

法国领事馆的签证下来了。

“除了什么？”

“谢谢。”她轻声说——莹莹说的没错，她终于达成了自己多年的期盼。可是恭喜…这份喜悦的心情又去了哪里了呢？“莹莹…”她咬了咬嘴“我知我曾经跟你说过一些绝情的话，但我…真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希望你能原谅我。虽然嘴上说绝，可是在心里，我还是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季昱成…

在离开的前三天，康宛泠从学校寝室搬回了家里。不仅仅是因为需要回家打包行李，更重要的是，在室友文丽娜每天夸张的泪和智慧偶尔不小心的不舍表情里，充斥离情别绪的心情始终都酸涩而又难过。

“而且毕竟，又不是一去不回了。”老妈着泪自我安“阿泠只不过才去一年两年而已，也许女儿回来的时候，我们还会多了个女婿也没一定呢！”

休学手续很快完成，连机票都已经定好了。

风，散了云层。

这一次，到她打断莹莹，一鼓作气地说下去。

泪终于落。可是，与此同时，笑容却在边绽开——这几乎是这几天来，她的第一个微笑。

随着的一阵刺痛，一个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莹莹的声音低了下来。“就照你说的办。我知我吃光了你的饭卡，不过，等你回来后，我会让你吃光我的信用卡的。只要我们还是死党…”她的声音又开始颤抖了“你就算住到我家里，把我家全都吃空也没关系…”

“我知，你要去法国了。”毕竟是记者，什么都瞒不过她“是明天的飞机，对吗？”

“没什么啦！”莹莹转移开话题“阿泠，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

机票定在5月28日。

“阿泠！”莹莹终于恢复了她宏亮的嗓门和戏剧化的嚎啕大哭“阿泠…你不知那天你跟我说绝的时候我有多难过…你也不知我等你今天的话等了有多久！我知，我了很多让你难过的事情。虽然…虽然我自以为登你和小成成的照片只会对你有好，却从来没有想过你的心情…”她鼻“你能原谅我吗，阿泠？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保证！”

“这场玩笑…还是到此为止吧…”

电话那一片沉默。

“天，晴天和雨天…你喜哪一天？”

“我看…这场玩笑还是到此为止吧。”

在那一瞬间，光透过隙照下来，就如同天堂的光芒一般，在灰的天空中形成了一金的光。翻着黄泥沙的海面，泛起耀的波光；就连海鸟，也在瞬间变成了金…如此不可思议的，只有梦境和奇迹中才会有。

“嗯。”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解释“他…需要我的照顾。”

她应该到兴才是，她应该到幸福才对…

她却泪了满面。

“我没有觉得他在寻你开心。相反，我倒觉得…他是认真的。”

“是和费烈一起去吧？”

“是。”

最后，这个声音终于说…

“…什么？”

莹莹叹了气。“阿泠。我知有些话我不应该说——因为你已经了选择，更因为你明天就

“去历练一下也好。”爸爸说“对你的独立和生存能力会是一个很好的锻炼。”

“莹莹…”当这个熟悉的称呼从嘴里逸的时候，康宛泠的眶红了。这一瞬间，就如同她们还是最好的死党，就如同她们之间的友谊从不曾中断过一样“我是…来向你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