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仅仅凭借着自己的一些调查才找到这里,我还无从知晓。不过摆在我面前的路其实已经无法选择了。
于是我沉默了一阵,对他说:“只要能找到我哥哥,我什么都愿意做。”
罗舅舅闻声大笑起来。
临走时他留下了一张纸条。
我算了下时间,离开学差不多还有半个月左右。晚上上线的时候,出版社的编辑刚好给我留言,最新一本稿子要在两个月之后完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没问题”三个字。我不知道这次出行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过我有感觉,此次出行必定要遭遇一些超出我理解范围的事情。而且我也并不肯定,两个月之后我是否能坐在这电脑前。一切都是未知的。可是一旦前路茫然而未知,那种感觉是很奇妙的,谈不上恐惧或者是彷徨,反而有一丝的兴奋。就像人怕到了级点,便也麻木得感觉不到怕了。
罗舅舅走时留下的是一个地址,三天之后让我准时去纸条上写的地点集合。郑柯的态度很坚决,尽管罗舅舅并没有说是否让他同去,但他摆明了是一副“必须去”的态度。我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也好,毕竟我不清楚罗舅舅的真正目的,即使我心里有数,可面对一个比自己大这么多、阅历如此丰富的人,我也实在头痛得要命。有郑柯在,我心里多少会踏实一些。
这三天基本上就是做一些出发前的准备工作,过程就不做太多赘述了。原本我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后来沉淀了一下,便也冷静了不少。既然决定了要出发去寻找哥哥,那么也只好见招拆招了。期间接到百薇的电话,没想到这次她也一起随行。但是听她的口气,似乎并不知道详细的情形,只当是一次假期的长途旅行。于是我也没有多说什么。罗舅舅让百薇同行想必也是思量过的,百薇的父母都在国外行医,是经验很丰富的医师,而百薇从小就对医学方面特别感兴趣,早早地就看起了医书,加上受父母的点拨,现在也算半个“专家”了,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像父母那样在医学上有所造诣。罗舅舅此行既然是寻找“地葬图”上所记录的藏宝地点,想必不愿太过声张,带上自己人总归要好一些,而且像我们这样的高中生,在他眼里无非是乳臭未干的孩子,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做这种事情,安全是最重要的。
其实我并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东西。我所理解的外出旅行,仅仅停留在学校里组织的远足踏青上,无非带些食物和简单的急救包扎用品。我每次为了省事连后者都省略了,被百薇逼得急了,也就带上几张创可贴。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郑柯对于这些似乎很有经验,他像个行家一样连要带哪种背包都亲自去店里买来,并且将一切东西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说在国外的时候,学校里搞过几次野外生存的冒险活动,他每次都首当其冲地跑在最前面,当然从中也积累了不少经验。而我们这次的目的地虽然还不确定,但不管怎样,多带总不是坏处。我心想也对,但是看着被他绑得像炸药包一样的行李,顿时头痛起来,这对体能绝对是个严峻的考验啊。
都准备完毕之后,郑柯像是很满意。我扶着额头说:“你这不是迫害知识分子嘛!上山下乡那会也不用背这么重的东西吧?”
郑柯却不屑道:“苗苗,你没知识也要有常识,你以为这真的是‘冬令营’,带上几包薯片就够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懒得和他争,此时哥哥不在,这家伙多少可以客串一下,屋里多个人偶尔打打嘴架,让我也不至于这么郁闷。但是对于那未知的旅程,我还是七上八下的。
好在时间过得很快,三天一转眼就到了。我和郑柯起了一个大早,把事先准备好的行李都带上。郑柯打电话预约了出租车,司机很准时地来接我们。我像拖大型垃圾似的,把那背包从玄关拽出来。心想,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有这包在我绝对死得比其他人快。跑都没法跑。
一路上郑柯都跟没睡醒似的打着哈欠,我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坏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