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贼人的山寨，却只见父母横尸在地，小儿被抛掷戏摔得脑浆迸裂，妻不堪凌辱已经自尽。狂怒之下，他遍杀诸贼，却还是救不回亲人的命。而自己也成了永远不见天日的活死人、生白骨…

“原来你是为了救至亲家人，才自甘堕…”听到这里，少女不禁一阵恻然“若非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或许可以帮你…”“哼！怎么帮？难你要将命白白送给这个人鬼吗？”碧眸男却冷冷，目光一凛扫向中年汉：“你说自己不怕死，却不知你心里最怕的便是死！”

“他们的尸骨早已在战中遗失，本无可循…这位少侠说得对，我本就是以他们为借，不敢独自面对死亡…我，我造了太多的罪孽，活该会有今日！姑娘，谢谢你…我抓你到这里来，本是想吃掉你获得长生不老之，没想到你竟然还会为我着想…如果，如果能早一遇到你们就好了…我就不必如此羞愧地去见他们…”

中年汉恨声：“自…自然…我…我不想死，也不想我的亲人死。他们要杀我…我不想死，自然要杀了他们！可我还是保不住我的家人！我…只有我不死，我才救得了他们！”

一旁沉思的少女被他的话吓了一，拍着：“什么叫‘还有谁’？我此次行极为秘密，除了雪球以外本没有第二个人知啊！”碧眸男伸手一指白衣青年：“呵，既然如此，那么他又是如何找到这里？

中年汉浑一震，间咕咕作响，双目越瞪越大，看着即将油枯灯灭，命赴黄泉。少女连忙问：“大叔，你还有什么遗愿吗？我可以尽全力帮你完成！是想和妻儿父母一起吗？”

“你…你说我的灵力？”少女大是惊异“你要吃我，就是为了得到我的灵力？”

中年汉一阵呛咳，血从角不住下，却仍是挣扎：“就是你，以及蕴藏在你里的灵力！于你，这些不过是天赋异禀的能力；于我，却可让我长生不老，让我救得家人！”

“是…是一个人告诉我的…他说这个少女一定会从此路过…他还说…说…”话未说完，中年汉终是一侧，就此魂断黄泉。

他此时已近弥留，神智大，数十年往事尽数涌上心。

“还有谁知你会从这里经过？”碧眸男突然声问。

碧眸男续：“如果你真是为了守护至之人，不得已情况下才选择堕鬼，此举确实惹人同情。可是，为何在得知他们已经逝世后，却仍旧不肯停手、仍旧以活人续命至今？可见，到了后来你本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恐惧死亡、舍不得人间烟火才如此执着！”

？”

“等一等！你怎知吃了她就会长生不老？谁告诉你的？普天之下懂法术的人大有人在，为何偏偏认定了她？”碧眸男蓦地目光一，厉声问。

中年汉未说完的临终遗言像一个大的问号，悬在三个人的上，竟然引起一阵无言以对的静默。

时逢世，天下皆兵，他为了守护家人，杀了前来抢掠烧杀的贼人，自己却也负伤卧病在床。尔后，他看着父母妻儿皆被山贼掠走，知自己一死家人便再无逃生天的机会，便用了早年间无意中得来的一本秘籍邪术，吞噬了杀死的贼人的心肝脾肺，再用邪法异术炼成了不死之，但每日必须以活人续命，否则必死无疑。

“我…我不怕死…却、却不能死…嘶…”中年汉气息已越来越是微弱，一双不甘的睛却还是在少女和那碧眸男上打转“我…要救…”

碧眸男轻叹一声，环视着满室堆积成山的白骨：“你为了守护至之人，犯下诸多滔天罪孽，难这些被你啃噬的生命就没有至亲、没有想要守护的人慕？他们就没有父母，没有妻儿了吗？为了一己私执念，贻害了多少家？！生死皆有命，回乃万之本，又何须耿耿于怀？你何不想想，若是你早死一日，便可早一日与你父母妻儿地下团聚？”

中年汉目光已然涣散，面上神却从不甘渐渐化作了茫然。

中年汉双目圆睁，但却只是咯咯作响，再说不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