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琢磨吧！"

当这个念现的瞬间，何小兵又觉得自己孤独了，变成了以前那个坐车没有人向自己挥手说再见的人，孤独又让他找到了往日的充实，觉得日有了质，踏实了。这觉烈地引着他，于是，何小兵要把这个假设，变成真的。

回到家，何小兵拿起吉他，想借着刚才的劲儿，拨个旋律来，但是看着夏雨果贴的满墙的布，刚才的伤，已无影无踪，他又成了一个没心情的人。

二首好像是为了写而写，像晚会歌，太主旋律了。"

何小兵一时没转过弯来。

顾莉莉的话就直刺了何小兵心窝，特别是对第二首歌的评价，让何小兵无地自容，但他能觉到顾莉莉说的是真话，并不是要故意打击他。好歌应该像拧开阀门的龙，自然淌来，而写这首歌的时候，他觉自己在担任着和挤的双重角，挤一下，来儿，不挤，一儿也不来，这首歌就是生挤来的。写完觉得有儿矫情，但是改来改去，还是这个样儿，换汤不换药，也许正因为这两首歌太俗，迎合市场，才被唱片公司看中。

"可是你画那张画的时候，不是兴的吗？"何小兵指着顾莉莉之前给他看的那张画说。

何小兵向顾莉莉说了自己的困惑，不知该如何改变现状。

"你是在说绕令吗？"

自己为音乐作这么大牺牲，暂且不考虑只收获到和夏雨果的情是否合算，关键是以前那每天能受到自己内心的有质的日消失了，何小兵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他觉得再这么活下去，意思不大，于是假想一个结果：和夏雨果分手。

何小兵放下吉他，关了灯，仰壳儿躺在床上，没脱衣服，没钻被窝，开始盘自己。复读两年考上北京的大学，并不是来这里和夏雨果谈恋的，然后又退学，也不是为了和夏雨果谈恋，这些年他一直在为一件事儿努力，就是靠近音乐。音乐是装在肚里的一面镜，能照自己的内心。现在这面镜被挡住了，看不到内心了，挡在镜前面的，正是和夏雨果的情。

有时候，特别让人气的是，你激情澎湃地把一件你认为""的事或一本好书、一首好歌、一好电影推荐给他人的时候，他们看完了毫不激动，不以为然，甚至奚落你的审，你特别替他们到遗憾，和""失之臂了。但也有时候，在某些人面前，你会被否定得心服服，因为你无法不承认，他的审于你，且对作品的分析，比你更客观，一句话就能说真相，本来你也会这么想，但因为经验或者对自己不够客观，没敢这么想，这句话让你如梦初醒。这时，你对真相的追求，远比替自己解释和掩饰自己的汗颜更烈，因为你希望自己能得更好。

"兴和孤独是两回事儿，有人在孤独中兴，有人在不孤独中不兴。"顾莉莉说。

"因为你有女朋友了。"顾莉莉说。

何小兵细一想，不光这两首，最近自己写的东西，都有个特：有气无力，隔靴搔。

"有了女朋友，你就不孤独了，孤独才会让人思考，你不孤独了，没有思考了，当然没有东西可以自然淌了。"顾莉莉说，"我也恋过、失恋过，知这两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