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无数男女大学生都向往。
“我找你是有话要说。”雷蕾又以为我不正经了,但我思想不正经并不影响她要对我说什么,看她那认真样儿,话到嘴边我还是没说。
进了女生楼的大门,我还想按规矩办事,去做登记,可雷蕾说不用了,管理员可能上厕所了。我一看,果然窗口里除了一个正冒着热气的茶杯,再没什么了,任男生和更大岁数的男人堂而皇之地出入。
每个宿舍也不关门,男男女女坐在里面打牌、看片儿、玩游戏,夸张点儿说,这里的男生比女生都多,要不是看见楼道里晾着乳罩,和每个宿舍里贴的F4,以及床铺上大大小小的娃娃,还有床下五彩缤纷的小花拖鞋,我真以为进了男生宿舍。
雷蕾宿舍却一个人没有。“你们屋人呢?”我看着六张空床问。
“一个入学时根本没来报道。一个回家相亲去了,娃娃亲,毕业就结婚。还有一个上了几天课,觉得没劲,就休学了,听说在家看蜡笔小新呢,一看就是三年。还有一个不住校,走读,说是只吃她妈妈做的饭,学校的吃不惯,闹肚子。另一个男朋友多,根本不用回来住。”雷蕾说。
“等于就你一个人?”我问。
“怎么了?”
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个女孩。
“呦,有人呀。”她说完就要退出。
“没关系,进来吧。”雷蕾说。
“没打扰吧。”女孩说。
“没有。这是我一个朋友,这是我同学。”雷蕾介绍我们认识。我和她互相点头微笑。
“换男朋友了。”女孩神秘地问。
“你以为我是你呀,普通朋友而已啦。”雷蕾说。
我在一旁听着她们对话,她可能就是雷蕾说的那个男朋友多得住不过来的女孩。
“今天怎么没有安排?”雷蕾问她。
“今天休息。”女孩说。
雷蕾对我说:“出去说吧。”
我已经起身。
女孩急忙说:“你们聊,我走,我下楼吃点儿东西。”然后微笑着离开,不忘关门。
“什么事儿你说吧。”我搬了把椅子坐在雷蕾面前。
雷蕾认为,我们的相遇、相识、包括那次郊游的夜晚,无不充满巧合,她不相信我们会有结果,我和她更像在做游戏,游戏总有结束的一刻,而她希望双方能全身心投入。
我说,但是,当若干次巧合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成了必然,我们没有理由逃避。雷蕾说,如果真是必然,那就再巧合一次好了。
我说你什么意思,雷蕾说要么让你在我身边消失,要么我在你身边消失。我说前者我做不到。蕾蕾说,那只好我在你身边消失了。
我不以为然,说,既然发生了那些事情,我确信,即便你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我还半开玩笑地在她手心写下邮箱,说,到了外国别忘了给我写信。
雷蕾说,那就试试吧。
果真,第二天,雷蕾消失了。
我先是打雷蕾电话,中国电信那个不知贵姓的女人用不死不活地音调说,此号码已注销。我又去宿舍找她,门开着,可是里面没人,我进去一看,发现她的被褥已经卷起来。
我退出房间,正好遇见昨晚那个女孩打水回来,我问:“雷蕾人呢?”
“走了。”
“哪儿去了?”
“进来说。”
我跟着进了宿舍,女孩放下暖壶说:“喝水吗?”
“不渴。你赶紧告诉我雷蕾去哪儿了。”
“瞧你急的,你又不是她男朋友。”
我无话可说。
女孩噗哧一笑,说:“她昨晚说了一宿你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