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飞有些不悦。说：“不是说好一百块钱吗，我已经给了！”

杨碰了一下“思己过。”

杨说：“来得太急，没带换的衣服，就在寺里买了一。”抖了抖袖“穿着很舒服。”

一包生米一两都没有，几包生米被猴三两就吃完了，它们不知这东西一个成年人一天的伙。

杨把邱飞领到一个老乡家，他跟这家已经很熟了，家里的女人叫嫂，杨问：“嫂，大哥呢？”

杨走到邱飞面前说：“别往心里去，这些人都好的，只是他俩今天打牌输了钱。”

杨穿着一和尚的衣服，瘦了很多，人却显得结实了。

杨说：“就是在心里开展自我批评。总结自己的错误。”

胖竿夫补充说：“所以，我只见过我姥爷的照片。”

邱飞自己倒上啤酒“戒酒了？”

杨把猴粮扔在地上，猴们捡起来，撕开袋，搓掉生儿，开吃，要是边上再摆瓶啤酒，看背影真以为是光着的人在喝酒。

胖竿夫又说：“幸亏我知儿我们家的事儿，要不然工作的时候我都不知该为客人讲儿什么。我说的这些，导游肯定不知。”

目前杨宿都在寺里，每月九百块钱，一日三餐，和僧人们同吃同住，其他好的费用自理。

邱飞说：“对啊。我一个人啊！”瘦竿夫说：“我们是两个人抬你，你得给我们一个人一百。”

邱飞说：“老不想喝，就等于戒了。”

瘦竿夫说：“你要是找四个人抬就一人五十，要是让我一个人抬，就给我二百，反正这一趟是两百块钱。”

杨带着邱飞了猴区，一群自称工作人员的山民背着包围着邱飞兜售猴粮，三块钱一包，威胁邱飞说：“你不买儿吃的喂猴，猴会抢你东西的。”

女人准备的时候，男人回来了，背着大竹筐，里面是卫生纸、、蔬菜、啤酒、大米等生活品，和邱飞打过招呼，便和女人一起去厨房炒菜了。

邱飞问杨，为什么跑到这里，而不是普陀山或者五台山什么的。杨说，

了猴区，杨跟一个竿夫打招呼，说：“一会儿你回去，告诉寺里一声，说我不回去吃饭了，就别淘我的米了。”

杨说：“吃饭。”

胖竿夫补充说：“两百不贵，我还给你讲我姥爷的故事呢！”

邱飞掏一百块钱递给胖竿夫，胖竿夫接过钱。

杨蓄上开“没有，只是不想喝。”

嫂说：“他下山买菜去了。”

杨和邱飞来到猴多的地方，猴“呼啦”一下涌上来，邱飞觉像是一群鬼围了上来。

邱飞说：“哪儿去？”

邱飞急了“那要是四个人抬我，我得四百块钱。要知这样我就让你一个人抬我了。”

胖竿夫说：“都在里面呢，这几只是牌瘾大的。”

杨掏一百块钱，放在床上，说：“嫂受累给炒俩菜，北京来了一哥们儿。”介绍了邱飞，邱飞也跟着杨称呼女人嫂。

邱飞没往下接，胖竿夫自己又说：“抬完我姥爷就成了村里的名人了，我姥姥就嫁给他了。”

猴区门有一群竿夫在打牌，着烟。说着方言，几只野猴在一旁的树上看着，其中一个叼着烟，边边咳嗽。竿夫放下邱飞，说：“到了。”

邱飞问：“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杨淡淡一笑“是吗？”

杨说：“大，这是我哥们儿，我们就随便看看。”

是我姥爷。”

瘦竿夫说：“说的是一个人一百。”

邱飞说：“我，你不会上了趟峨眉山，就家了吧——对了，你来这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的？”

邱飞一看，正是杨，手里攥着一把扑克牌。

瘦竿夫说：“再给一百。”

邱飞打开啤酒，要给杨倒上，杨捂住杯说：“你喝吧，我喝茶。”然后从兜里掏一泡竹叶青，放杯。

大说：“你朋友啊，好说。”说着掏几包猴粮说“拿去喂吧。”

邱飞举起杯“你都想什么？”

邱飞说：“你变了，以前总放人鸽，现在靠谱了。”

菜炒好了，摆在厨房里，桌上有两瓶啤酒。杨招呼男人：“大哥，叫嫂过来一起吃吧。”

瘦竿夫话说：“后来文革的时候，他姥爷因为这事儿被批斗，死了。”

邱飞说：“这词太文，我没太听明白。”

喂完猴，杨说：“走吧！”

这时打牌的人堆里站来一个人说：“算了，别要了。他是我哥们儿。”

男人很知趣，说：“你们聊吧，我和你嫂不饿。”然后俩人就了厨房。

杨接过猴粮，给了大三块钱，大说不用了，杨说拿着吧，大收下钱，走了。

杨用碗扣在茶杯上说：“只是最近不想喝，到了这里后，我开始想一些事情，觉得还是清醒儿好。”

邱飞看了看树上的几只猴说：“就这么几只？”

胖竿夫不厌其烦地介绍着蒋介石在峨眉山的奇闻逸事，七七事变爆发后，蒋介石在峨眉山也着急，吃不下饭，还大便燥，有一次坐了好几公里竿，终于把屎颠来了。

邱飞说：“都说穷山恶刁民，我看这山清秀的，怎么也没好人啊！”瘦竿夫说：“嘴是你的，说什么随便，但钱不能不掏。不掏就别想走！”说着把竿一横。挡在路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