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这时车回来了，见杨登科脸有些灰暗，而司机班这一下又没有其他人，就问他：“你在生墙的气还是生窗的气？”杨登科就把到农校去给杨前找临时工，又据校长的主意到蔡科长那里拿了条，可最后还是没解决问题的过程说了说。老郭就笑起来，说：“你被姓的当猴耍了。”

果然跟那五千元有关。吴卫东终于清楚那是杨登科所为了。杨登科悄悄佩服起聂小来，她分析得太准了，五千元不是个大数，可也不是个小数，搁到谁手里都会掂量掂量的，何况是吴卫东这谨小慎微的人，不往心里去，还不是那么容易。

老郭见杨登科半晌没放个，说：“登科，凭你现在这个样，想给你侄儿找个好的事，恐怕不那么轻松，你得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了再说。”杨登科苦笑笑，说：“我也懂得这个理，可现状如此，我有什么办法呢？”老郭说：“办法是人想来的，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被自己的憋死吧？”杨登科嘘气，吱声不得。

老郭就告诉杨登科，校长纯粹是拿蔡科长的条来搪他的。这已是姓的惯用手段了，每次有人找他办什么事，关系不一般的，他主就给办了，关系不怎么样的，他嘴上都答应着，拖一段时间才说办不了，要人找蔡科长写条。找蔡科长的人还没赶到农业局，他已先给蔡科长打了电话，要他帮忙应付应付。当事人拿了蔡科长的条送到他手上后，他先拖上一段，拖得当事人没了脾气，才打电话，说蔡科长的条都不起作用，这事他再没法了。老郭还说，蔡科长起码帮姓的写了不下十张条了。这样显得姓的费了心尽了力，当事人虽然达不到目的，却还得激他。

挂了电话，杨登科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如果给你办了事，有恩于你，谢他属于情理之中，现在他什么都没给你办，你谢他什么？是不是谢得有些冤枉？杨登科一脸自嘲和无奈，觉得这确实太稽了。

听这气，好像他已经为杨登科解决了什么重大问题似的。

费了大劲。校长连说这是他应该的，以后有什么事，尽找他就是。

杨登科又带着杨前跑了几个地方，有关系的地方不需要临时工，需要临时工的地方关系不。杨登科无计可施，垂丧气去了农业局。

杨登科也没了信心再给杨前找工作，劝他回去算了，说叔叔没这个能耐。杨前里就红红的了，说只怪自己没争气，前面找的两次工作都丢了，如果就这样回去，他妈恐怕是不会让他屋门了，这是他门时他妈当他面说过的话。杨登科也是没法，只得让杨前还呆几天，他再想想路看。

杨登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了大半天，事没办成，自己却还要莫名其妙地谢人家。又想起当时找蔡科长写条时，他脸上的笑就有些异样，原来事有因。杨登科也是百般无奈，怪只怪自己没有了后台，谁也不再把你放在里。如果陈局长还在台上，他杨登科还给他开着小车，姓的还会这么对待自己吗？恐怕自己还没开金，他就主动找了来，把事给你办得妥妥帖帖了。

正在沮丧，吴卫东从门外来了。杨登科前一亮，心想是不是那五千元生效了？要不他在司机班里，吴卫东是决不会来的。

杨登科怔怔地望着老郭，一时也没明白过来。

看来吴卫东确是往心里去了，所以才找到杨登科这里来了。

这段时间局里工作多，老郭他们都在外面车，司机班里空的，杨登科连说话的对象都找不到一个。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只有独自坐在椅上生闷气。当然是生自己的气，只恨自己没有卵用，连杨前的临时工这么一小事都办不来。又想起让杨前这么一个又又大的年轻人闲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看来只有通他的思想工作，打发他回家了。

好不容易才用五千元换来吴卫东一句谢，看来这世上还是钱事呀。杨登科暗想吴卫东既然还知谢，那么总得给你安排事情了吧？这几个月杨登科算是受够了无所事事的罪过了，那跟行尸走可

屋后，吴卫东先将后的门关上，然后过来坐到杨登科前面，将腋下的包夹，轻声说：“杨科，谢你对我父亲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