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曾为杨登科上董志良的专车司机立下过汗功劳，杨登科对她心存激，讨好她：“都说成功男人后面总是站着一个女人，没有你，我也没有今天。”聂小却说：“转个就成了成功男人，那男人也太容易成功了。”

杨登科不在乎聂小的讥讽，说：“我不是起低吗？”聂小笑：“那倒也是。过去见机关里一些小科长小长甚至小个个趾气扬，自我觉都好得不得了，我还大惑不解，今天见你小人得志的样，我终于明白过来了。”杨登科说：“你能明白就好，也就不会挖苦我了。”聂小说：“当国家的觉如此奇妙，让你们董局长把我这个教师也给转了吧，我也得意一回，同时也免得天天吃粉笔灰。”杨登科说：“教师本来就是级别嘛。”聂小说：“级别是级别，可我怎么也找不到当的觉。”

杨登科想这孩还真懂事，并没忘记先前的老师，说：“好好好，她也常常记着你呢。上车吧，我送你回去。”董少云说：“前面不就是市委门了么？”杨登科说：“我送你到你家楼下。”董少云笑起来，睛一眨一眨：“我爸都不让你送到楼下，我让你送到楼下，我的官不是比他还要大

杨登科是知恩图报的人，这个是董志良给的，他便琢磨着怎样好好报答报答董志良。替他开好蓝鸟，这当然是不用说的，从此他得越发尽心尽力了。估计董志良暂时还难得找到合适的司机，杨登科虽然转了，还得继续给董志良开一阵蓝鸟。只是开蓝鸟究竟是分内工作，杨登科还想在分外谢一下董志良。

杨登科拍拍自己脑袋，说：“看我这记，你曾跟我说过的，董少云以全班最好的成绩考取了市一中重班。”聂小又取笑他：“也怪不得你，天天想着当国家，脑壳都想懵了，别的事不那么容易上心。”杨登科说：“又不仅仅我想当这个国家，有人比我自己更希望我当国家呢。”聂小说：“我不是想夫荣妻贵吗？”杨登科说：“这一下暴了你的险恶用心了吧？”聂小说：“促成你当上也是险恶用心，以后我懒得险恶了。”杨登科说：“别别别，你还是继续险恶，你一险恶，我就有步。”

怎么个谢法呢？杨登科思来想去，一直不得要领。跟聂小商量，她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忽然想到董志良的儿董少云，也不知他还有没有可用价值，杨登科便说：“可不可像以前一样，再在董少云上文章？”聂小说：“你就别从这方面想了，董少云已经初中毕业，上中去了。”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十多年也没成，跟董志良跑了不到一年，忽然就成了了，杨登科觉好像有些不太真实似的。他悄悄一气，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自问：莫非自己真的成了正式的堂而皇之的国家了？

正说着，买香烟果的副科长回来了。周边科室的人发现了，都纷纷了政工科，一伙人便张牙舞爪起来。杨登科将转批复表还给蔡科长存档，只吃了两颗小，便抱拳谢过蔡科长他们，了政工科。

晚上回到家里后，杨登科还有些平静不下来。把转的事给聂小一说，她也跟着兴奋了一阵，说：“还是要给领导开专车，否则一辈你都别想转成。”

掉完刚起步，有一位少年从前面走了过来，细看是多时没见的董少云。杨登科就开着蓝鸟靠过去，同时下车窗，喊了声董少云。董少云也认了杨登科，说：“是杨叔叔，你还没回去？”杨登科说：“刚送你爸到大门。才放学？”董少云说：“可不是？读中比在初中累多了，早上七二十要教室，晚上八才离校。聂老师还好吗？”

这天下午杨登科陪董志良到下面农科所去听情况汇报，拗不过农科所领导的盛邀，一起喝了几杯，回到市里时已经是晚上八多了。董志良还是像以往那样，持不让杨登科送他市委大院，在离市委大门三百米的小巷下了车。望着董志良一步步靠近大门，最后隐门里，杨登科这才掉了，准备回九中。这几个月因忙芬芳山庄和杨登科转的事情，董志良临时用车多，晚上杨登科很少将蓝鸟农业局的车库，都是开回贵都九中过夜。

当国家的觉真是奇妙啊！

蔡科长见杨登科双放光，神情怪异，又笑了笑，说：“怎么样？这客请得不冤枉吧？还提不提当司机娶两个老婆的要求？其实转比娶两个老婆多了。”杨登科说：“这两件事不好搬到一比较吧？”蔡科长说：“转了才有机会步领导，了领导，手中有了实权，还愁女人不投怀送抱？那时恐怕就不只两个老婆了，三四的都缠着你，看你杨登科怎么应付得过来。”杨登科笑：“蔡科长现在几了？”

走在楼里，杨登科的脑袋依然是恍恍惚惚的，仿佛都快离开地面，飘了起来。一时还以为是在梦中，掐掐手臂，觉到了疼痛，才确信这已是事实。抬去望窗外，明朗的天空，灿烂的光和偶尔飞过的生动无比的鸽群，也足以证明一切都是真实的。还有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好像卸去了以往的虚伪，变得真诚可，手可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