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测评给他打优者几乎达到了100%。下面有这么好的群众基础,中间有当年郑副书记留下的社会网络,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上面有省委陶副书记的亲切关怀,董志良很快被正式任命为市委常委。只是暂时还留在农业局里兼着局长,单等市委换届腾出空位,再打马赴任。据消息灵通人士分析,董志良至少会做上常务副市长,如果运气好的话,任市委副书记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
这是下一步的事情,此处先不细叙。只说董志良做了市委常委后,因自己不久就要离开农业局,局里该重用的都做了重用,该提拔的都做了提拔。这也是官场的套路了,一任领导走之前总要做些好事,没必要把现成的人情留给继任者。这跟皇帝一登基就大赦天下的意思有些相同,我得了便宜,也不能忘了众人。另外董志良还将杨登科也扶了正,任命为综合科科长。却仍然让他给自己开车,董志良不想在农业局工作的最后几个月再换个司机,这叫穿惯的针,用惯的线,使唤起来方便顺手。当然也不排除今后将杨登科一齐带走的可能。
就在众人皆大欢喜的时候,出了一个与芬芳山庄有些瓜葛的小插曲,有人跑到市里上访来了。那天天上下着毛毛雨,杨登科送董志良到市政府去向田市长汇报工作。董志良已是市委常委,倒过来成了原来分管农业的副市长的领导,他再向副市长们汇报工作有些说不过去,有事只好直接去找田市长。因为汇报内容并不多,要不了太多的时间,杨登科没将蓝鸟开走,把车停到政府大楼前的坪地里,坐在里面一边听音乐一边等候董志良。听的还是腾格尔的带子。董志良越来越喜欢腾格尔的歌,杨登科也要向领导看齐,不敢不喜欢。
正听得来劲,忽有大声的呼喊传过来,竟然盖过腾格尔悠扬的歌声。杨登科不免心生好奇,按下车窗,往外张望起来。原来是有人披了只破麻袋,上面写着一个偌大的冤字,跪伏在政府大楼前的台阶上大声喊冤。
如今国家正处于转型期,利益格局变化很大,社会矛盾集中,到政府来请愿上访,甚至寻衅闹事的不少,政府见怪不怪了,杨登科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不再关心外面的上访人,按下车窗又听起腾格尔的歌曲来。听着听着,杨登科觉得倦意袭来,连打几个哈欠,头往沙发高背上一搁,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董志良回到车上,在杨登科肩膀上拍了几下,他才从梦中惊醒过来。开着车快出政府大门时,只见两位保安一左一右架着一个人往门外直拉,正是刚才的喊冤者,披在背上的破麻袋上的冤字格外显眼。蓝鸟已经开了过去,杨登科又忍不住往反视镜里瞧了瞧,当时就吃了一惊,喊冤人竟有点像是自己的战友猴子。杨登科当然不敢肯定那就是猴子,因为反视镜上沾了不少雨水,有些模糊。而且车上又坐着董志良,杨登科不便擅自停车,方向盘一打,出了传达室。
也许是喊冤人跟猴子有些相似吧,从此喊冤人背上的破麻袋就深深地嵌进了杨登科的大脑。尤其是麻袋上那个十分显眼的冤字,仿佛一只怪兽,常在杨登科眼前张牙舞爪的,欲挥之而不去。第二天杨登科抽空去了一趟市政府,想打听昨天的喊冤人,市政府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上政府喊冤的人太多,一天要来好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