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市长是实权派,实权派的门槛就是,打个电话,都有秘书挡驾,哪像自己这个所谓的副主席,连小车和司机都是人家的,更别说秘书了。冯国富心里灰着,嘴上说:“我是政协冯国富,柏松在旁边吗?”
冯国富想通了,心里好受了些,又拨了张柏松一次电话。算他有运气,立即就通了。冯国富心里不禁一喜,这个开不错。自然又是小丁接的电话,一听是冯国富,说:“省里领导刚刚离开楚南,张市长正准备
空给冯主席去电话哩,不想冯主席先打了过来。我
上去请张市长。”
小丁不熟悉冯国富的声音,对他人却并不陌生。领导秘书都是人,又时刻不离领导左右,对官场当然颇有研究,谁背后靠山
,谁是作搭
搭
班
的,谁正
于上升趋势,谁已开始走下坡路,自是烂熟于心。尤其是几大家班
成员,每个人的来龙去脉,更是如数家珍。小丁的
气也就柔和多了,说:“哦,您是冯主席。张市长正在向省政府领导汇报工作哩,暂时接不了电话。是有话我转告,还是他汇报完工作后,给您打电话?”
可左等右等,等了好几天,也没等来张柏松的电话。冯国富心里恨恨的,暗想就是再忙碌,打个电话要得你多少时间?这个张柏松,怕是把过去的发迹史忘了个净。转而又想,张柏松也许不是这
人,大概是小丁忘了转告。不知者无罪,如果是这样,还不好责怪人家。转而想领导秘书都心细如丝,小丁不会忘记转告的,肯定是张柏松应酬多,一来二去,记不起来了。人的位置不同,记
的好坏自然也会随之发生变化。过去自己呆在常务副
长位置上,不也经常被人埋怨记
不好么?何况是你求人家,不是人家求你,你凭什么要求人家有那么好的记
?
服,这些条件他刚好吻合,又有冯国富和杨家山在后面照应,也就顺理成章到市政府了副市长。
好在冯国富还算想得开。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张柏松早不是当年的张柏松,不仅级别跟你一样,而且位置比你重要得多,你怎么能老以伯乐自居呢?如果说当年他下去县委副书记是
这话冯国富听着舒服。不小丁所说是真是假,他是给了您面
。真话如果仅仅是真话,还不如假话
用,假话至少有一个好
,不闹心。
有这么一层关系,去找张柏松解决一辆小车,他又在政府分财税,应该不在话下。冯国富便拿
几大家内
电话号码本,去拨张柏松的手机。却怎么也拨不通,只好打到市政府秘书科询问。原来张柏松
国考察去了,还得一个星期才回得来。
冯国富心里又不自在了。过去张柏松总是把他当伯乐,
声声呼他冯
长,显得恭敬而又谦卑。现在自己不再是冯
长了,你叫声冯主席,也亏不到哪里去呀。以兄相称,听上去随便,却抹去了冯国富伯乐的
份,将历史一笔勾销。
张柏松的声音现在电话那
:“国富兄好!前次你来电话,我没及时回复,真是对不起。你是清楚的,政府工作不好搞啊。”
不要人家打电话,又让丁秘书转告去过电话,这不是矛盾么?原来潜意识里,冯国富还是盼着张柏松打这个电话来,这样才显得自己有面。想当初,张柏松挖空心思
你近乎,将你当
大树来攀爬,现在他发达了,给你打个电话,也是应该的嘛。
张柏松是年初上任副市长的,当时冯国富还没离开组织,他特意去看望过冯国富,此后因忙碌,便很少接
,小丁也就不熟悉冯国富的声音,只是听他
气不同,不称张市长,而直呼柏松,才不敢怠慢,说:“您是谁?”
一个多星期后,冯国富再拨张柏松的手机,开始老占线,后来终于拨通,接电话的却是张柏松的秘书。冯国富说:“是小丁吧,让柏松接个电话。”
冯国富说:“他忙,别给我打电话了。也没什么要事,主要向他问声好。你只告诉他,我给他去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