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售票员挤过来,大声吆喝大家买票。冯国富这才发现车实际有台自动
款箱,也许是市民不自觉或不习惯自动
款,车上仍跟过去一样安排售票员收钱。见售票员到了跟前,冯国富将准备好的钱递过去,同时讨好地问
:“线路牌上也没见政协,请问政协在哪里?”问过才意识到这个问法有些不太恰当。果然售票员瞪他一
,吼
:“没见政协,你还坐这个车
吗!”说得车上人哄笑起来。冯国富脸一红,嘀咕
:“有人说去政协坐这路车。”售票员不再理他,挨着他挤了过去。还是旁边一位同样站着的老人告诉冯国富,要过五站才到得了政协,那地方叫羊尾巷。冯国富这才恍然想起确有一个羊尾巷,就在政协隔
,政协的人还拿来开过玩笑,说是
痿巷。
冯国富自觉好笑,你怎么会变得如此幼稚?你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也不想想,叫当官的不坐小车坐公汽,影响革命工作,谁负得起这个重大责任?更为可笑的是自己过去坐在小车上,为什么从没想起过要公汽优先,现在坐了几趟公共汽车,思想就变得这么民本起来?看来还是决定脑袋,
坐什么位置。脑袋就会有什么想法。
三十八路车车次不多,又来自郊区,城的人不少,不拥挤也难。司机又不太讲规矩,不该停的地方停下载客,到了停靠
该停车时,车上已人满为患,相反又不停车了。有时即使停下来,也不容易挤上去,害得冯国富常常误车。有一天要开主席会,偏偏三十八路车过了几趟,都没坐上去,冯国富只好站到街心,拦了辆的士。
二十多年没坐过公共汽车了,连公共汽车停靠上的线路牌都有些看不懂,就像看得懂线路牌的百姓不太看得懂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官样文章一样。倒不是冯国富文化
平低,线路牌上的字认不得,冯国富将牌
上的字都瞧过,还没有一个要回去翻字典的。问题是他压
儿不知
去政协该坐哪路走。问等车的人,都摇
,说只听说过布鞋
鞋
跟鞋运动鞋,没听说过什么正鞋反鞋。好不容易才在一位机关
模样的老
那儿打听到,去政协得坐三十八路车。想不到还带八,冯国富心里暗喜。找到三十八路车的牌
,上面的地名都半生不熟的.并没有政协二字。冯国富在楚南城里呆的时间也有好几十年了,却天天
机关,难得上街,偶尔上街也对街名巷名不怎么在意,政协就是政协,那一带叫什么名字.也
不怎么明白。只好又去问旁人,也没谁说得清楚。还是有人提醒说,上车后售票员会告诉你政协在哪里的,冯国富没辙,见三十八路车过来了,跟人攀了上去。
叫人难于忍受的是公共汽车的速度,跟蜗似的。停靠
多还在其次,停靠
不多也就不叫公共汽车了。主要是司机为拉客源,没走上几米便停下载客。还常常被小车挤兑。公共汽车又长又大,车多的时候跑不动,车少的时候,刚加了油门,前前后后的小车就
过来,横过去,叫你
速不能。尤其是到了十字路
,前
的绿灯还有好几秒,完全可以过街,不想后面的小车冲上来.占住路面,公共汽车一减速,绿灯成了红灯,只好刹住停下,
望着小车们扬长而去。冯国富看过这方面的研究文章,说公汽优先是一个城市文明程度的
现,如果用这个标准衡量,中国恐怕难得找
几个文明城市来。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取消领导用车,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来坐公共汽车,公汽优先肯定容易成为现实,文明城市也会多起来。
上车还没来得及抓住上的横杆,司机一踩油门,车
往前冲去,冯国富一个趔趄.撞在前面的中年妇女
上。正想说声对不起,那妇女早张开满
黄牙骂了一句
话。冯国富心想好男不跟女斗,大度地笑笑,低
去找立足的地方。好不容易站稳,左右瞧瞧,只见过
上站着不少老大爷老太婆,安然端坐在座位上的则几乎是些年轻人。满车都是刺鼻的臭味酸味和烟味,让人直想吐。原来三十八路车是从郊区方向开过来的,
城的农民不少.车上总是拥挤不堪。冯国富不禁怀念起坐小车的日
来,车里总是
净净,偶尔有
异味,司机也会洒上清洁剂,将异味去掉。
的士不比单位小车舒服,却比公共汽车要多少有多少,不拥不挤,车上的位置都是你的,
坐哪坐哪,像自家客厅的沙发。想走就走,想停就停,的哥比你儿
听话多了。这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碰上开朗的的哥,还会主动跟你搭腔:“老板是专车坐得多.还是打的打得多?”冯国富说:“我什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