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过后刘秘书长还是瞅个时机，了冯国富的副主席室。冯国富笑：“我说刘秘书长，是不是小申要你来找我的？”刘秘书长否认说：“没有没有。他已被我教训过好几次了，哪还敢来讨我的骂？我是考虑到您领导的，心里装着国家大事，开车这样的小事，还是让司机来算了。”冯国富又笑，说：“我这人大事不来，小事还是乐意的，到底小事心里踏实。”刘秘书长说：“小申不开车又什么呢？他闲着也要拿国家工资，是浪费呀。”冯国富说：“你想不浪费人才，就让他科长主任嘛，政协的文件归你签发，公章也由你着，发个文，盖个印，也方便的。”

还在刘秘书长走冯国富办公室的时候，申达成便跟过去候在门外等着了，这下刘秘书长一门，他立即躬腰迎了上前。刘秘书长黑着脸，瞧都不肯瞧申达成一，甩手下了楼。申达成又尾随着跟秘书长办公室，反手关上门，小声问：“冯主席态度怎么样？”刘秘书长不不：“冯主席态度好得很，谈笑风生，跟我老朋友似的。”

见冯国富只拿玩笑敷衍，刘秘书长也没法，只得尴尬着走开。

这次范委员得到好几样古铜，说最迟也是宋以前品的，颇有收藏价值。其中有一古铜瓶，腹圆颈长，式样有像保龄球，只是比保龄球略小。成颇足，

刘秘书长狠啐一，吼：“谁允许你犯错误了？你扔车钥匙给冯主席之前，是书面报告过，还是请示过？现在要找领导说好话了，你知往我这里跑了。想找领导，自己不知去找？”申达成说：“我去找用，早就去了，他踢我打我，都没话说。我就怕我面不够，他不肯答理我。”刘秘书长说：“你以为我面就够？我没好你们这些司机，是我的失职。我告诉你，你的事跟我无关！”

国富才不会理会你哩，你自己耳光，他又没长工资。申达成只好去找刘秘书长，先涎着脸大骂自己不是东西，没有服务好领导，害得领导既要当领导，为国为民心，还要司机，自己亲自开车上下班。然后恳请刘秘书长再去冯国富那里说说好话，把车钥匙还他算了，好让他有改过的机会，重新人，给领导开好车。

刘秘书长又好气又好笑，指着申达成鼻，咬牙骂：“你这是活该！领导不会开车的时候，你耍脾气，扔掉车钥匙走人，现在领导自己会开车了，你终于大梦方醒，要给领导开车了。你以为领导是那么好摆布的？”申达成哭丧着脸说：“都是我一时糊涂，了不可饶恕的蠢事。可你们领导的，大人大量，允许人犯错误，也要允许人改正错误嘛。”

申达成听得，刘秘书长一定碰了钉。再不敢多嘴，垂手立在一旁，摆好接受教育的正确姿态。刘秘书长瞪申达成一，说：“谁叫你逞能没看对象？你以为冯国富跟其他副主席一样，好拿是吧？也不动动你的猪脑悟清白，人家在组织门呆了那么长时间，跟什么人没打过？想跟他过招，你还了。”

那么怎么给领导下药呢？送酒送烟，冯国富又不是酒烟鬼。送钱倒脆，只是小钱打动不了人家，大钱又送不起，也不太值得。琢磨来琢磨去.申达成忽想起冯国富夫人信佛，觉得应该从这方面下手才是。

申达成觉得刘秘书长这话太有平了。既然你不敢教唆我去给领导下药，我不说是你教唆的不就得了？申达成有一个朋友在监狱里监狱长，凡是往号里扔那些不识好歹的犯人时，总要声警告里面的牢狱霸，不要把某某打残打死，否则有你们的好果吃。牢狱霸一听就明白监狱长是何意图，监狱长一转，他们就开始练，这犯人不断几骨，也会脱几层。当然小命得给他留着，不然监狱长那里不太好代。

教育够了，刘秘书长才语重心长：“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别人不容易帮上忙.还得靠你本人去努力。”申达成听了些意思，趋前一步，说：“请秘书长明示。”刘秘书长说：“我怎么明示你？司机的都是人，什么人没见识过，什么事没经历过？还要我现场教你几手？我可不敢犯错误，教唆你去给领导下药。”

恰巧这天一位姓范的政协委员打来电话，说他刚购了几件古玩，请申达成上他家去玩赏。范委员原来也是机关里的司机，跟申达成熟悉。后下海生意，发了小财，觉得钱存在银行里，利息太低，搞起古玩收藏来。申达成便怂恿他加市里收藏协会，然后上下活动，让他以文化界别人士份上市政协委员。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要好的朋友，范委员得了好藏品，常邀申达成过去把玩鉴赏，一起喝喝茶，说些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