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把。东方晓就恨铁不成钢地狠狠踢了钟开泰一脚，钟开泰才幡然而悟，意识到今天不是来赢钱的。以后钟开泰就小心了，除和了两把小牌，凡是大牌都咬着嘴放了。东方晓和舒总也没怎么和牌，几乎都是陆百里在和。舒总还说，我没打牌的命，一打牌人家就不再喊我舒总，而是喊我总输。东方晓说，下次我一定喊上三个姓舒的老总来打，那我就发财了。钟开泰说，如果不小心喊了三个姓银的老总，人家总赢不输，那你就惨了。这边三个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心地聊着，那边陆百里却极少答腔，一双骨碌小来回扫视着手上和桌上的麻将，一副刻苦用功、兢兢业业的样。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没几个小时，钟开泰袋里的三千元就所剩无几了。这时舒总的手机响了。舒总到外面接了几分钟电话，回来说，对不起兄弟们，有一件棘手的事在等着，我得去理一下。几个人于是推倒麻将，了天湖娱乐城。要分手的时候，钟开泰试探着跟陆百里提了一下那8万元的报告的事，陆百里说，这事我记着，能办尽量给你办，你在办公室等我的电话，不要老往财政局跑。钟开泰小学生一样，激地说，听老同学的。

报告的事吃了定心，但从袋里输去的那三千元钱却让钟开泰有些发愁。钟开泰是组织的穷人，就是成了办公室负责的，县里和市直机关那些要求步的们，天天晚上往长副长和的一科二科的科长科员家里跑，也依然没人过他的家门，他的全经济来源也就是工资表上那500来块的死钱。也就是说，要他拿整整半年的收去填补这输去的三千元钱，无异于断了他生存活命的后路。也就在钟开泰无计可施的时候，东方晓从天而降，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小张是认得东方晓的，知他是钟开泰的同学，又像以往一样知趣地走开了。东方晓转把门关上，笑着对钟开泰说，这位小张还机灵的，你当了主任一定要把他提副主任。钟开泰说，我哪有这样的权力？东方晓说，你可给严长言嘛。说着，东方晓递给钟开泰一把崭新的票，说，一千元，刚从银行里提来的，你数一数。钟开泰丈二和尚摸不着脑，问，这是什么钱？东方晓说，昨天你输的那钱，至于我给你的那二千元我已装了袋。钟开泰还是没反应过来，疑惑地说，你不是在耍术吧？东方晓耐心地说，昨天是舒总请客，怎能让你钱呢？你三千块钱是血，他几千几万是上的一毫。钟开泰这才明白过来，放心地把一千元钱装了袋。钟开泰说，舒总对你这么豪大方，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东方晓说，也没什么关系，只给他拍过两个捧节目，对了，上个星期我上了趟省城，就是给他去送带。钟开泰说，想不到你的带还这么值钱，我这个鸟办公室副主任有什么意思？到你那里去，你收留么？东方晓说，你就不要得陇望蜀了，你的情是个官的料，先把你的官好大，到时兄弟们也好癞跟着月亮走，沾沾光。钟开泰说，但愿能有那么一天。

钟开泰和东方晓借舒总的东风给陆百里烧了一把香，满以为这一回那8万元医药费的报告会变成现金了。又因陆百里跟钟开泰说明白了，不要天天往财政局跑，钟开泰也就铁了心守着办公室的电话机，等候陆百里的佳音。东方晓也老记着这事，每次到市委来采访或办事，总要跟钟开泰照个面，问陆百里拨款过来没有？钟开泰不知是安自己还是安东方晓，把握十足地说，不急不急，我们的铺垫工作得这么到位，陆百里不会不往心里去的。严长有事没事也喜办公室串串，先聊聊别的，然后把话题绕到这事上：小钟呀，这一段时间你辛苦了，为了里那8万元的报告你没少往陆科长那里跑，我知如今两个钱回来不容易，我看哪，8万元解决不了，4万5万的也好，组织的日只要能维持下去就行了。钟开泰先谢严长的理解，然后说，严长您放心好了，我了解陆百里，他答应了的事，是会兑现的。谁知左等右等，陆百里那边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没有反应。钟开泰心里就有发，心想这事如果泡了汤，东方晓帮了那么大的忙还放一边，反正是要好的同学；严长这里却不好差了，这么一小事也办不来，不明摆着自己无能么？对自己这没了底和靠山的机关小，无能就意味着前途暗淡，就意味着穷愁潦倒，一辈也别想有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