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万里这句话让秦时月觉得今晚没白跑这一趟。

从吴万里书房来后，两个女人还在咬着耳朵，秦时月对曾桂说：“你的演讲快结束了吧？我们也该走了。”曾桂说：“我这不是见了弟媳兴吗？”吴夫人说：“急什么呢？既来之，则安之，多坐会儿，我俩还没唠叨够哩。”曾桂望一墙上的钟，说：“下次吧，你们也该休息了，明天都要上班。”说着，先起了。

了书房，果然上挂着几幅字，比客厅里的字的确要一些。秦时月说：“怎么把一般平的挂到了客厅，却把好东西藏了起来？”吴万里说：“这你有所不知，挂一幅普通的字在客厅，懂书法的人见了，知我于书法是外行，那要省去许多麻烦。”

秦时月想想，说：“那倒也是。”顺便又问“儒林中学的老校长就要退了，据说要在薛副校长和东方副校长之间产生，不知政府态度如何？”吴万里说：“这事教育局跟我汇报过一次，但还没有最后确定。你是儒林中学的老师，你觉得他俩谁合适些？”秦时月说：“这我也说不准，但学校大分教师的看法，觉得东方白的办事魄力和驾驭全局的能力似乎要些。”吴万里说：“有你这句话，我心中就有数了。”

尚思立足慢言

在回家的路上，秦时月忍不住跟曾桂开玩笑：“这茶没个五六百拿不下吧？这易得，一盒二十来块的苹果，换回来一级茶。”曾桂说：“那枚白金钻戒就不计算在内了？”

急藏莫住山

“这样还有意思些。”秦时月说“记得在师专读书时，你的笔字就已经很到火候了，你要写一幅挂到上，我看不比这些字差。”吴万里也不搭腔，指着窗边一幅字说：“这幅字怎么样？”秦时月就去看窗边那幅字，那字确实比其他几幅要，笔力遒劲，意味无穷。只见上面写着：

秦时月毕竟不是官场中人，对吴万里这话有些似懂非懂，又不便细究，抬了继续去看上的字。他发现这些作品的作者，都没有什么名气。吴万里似乎看了秦时月的心思，在一旁说：“是一些朋友送的，没有什么名家作品，反正我也只是挂着好玩。”

了卫生间，秦时月并没坐回去，看起上的字来。那字确实太一般化了，如果跟东方白的作品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吴万里走了过来，说：“这字不怎么样，书房里的要好些。”秦时月就说：“那让我开开界吧。”

再细看署名，原来就是吴万里自己所书。秦时月不由得赞：“你在官场，日理万机，还没丢掉这份功夫，太难得了。”又想起东方白的字来，顺推舟“我们学校有一位副校长叫东方白，平时也喜写写字，在书法界还有些名气。”吴万里说：“这个东方白，他的字我见过，的确不错，还比较符合我的胃。”秦时月说：“我向他讨幅字给你？”吴万里说：“不可不可，你千万不能告诉他我喜他的字，更不能向他要字，以免授人以柄。”

吴万里挽留了几句，见两人执意要走，只得上前去开门。这时吴夫人从房里提了一个纸盒，追过来，说：“我家没有什么好东西，这小小茶，跟刚才你们喝茶的杯都是江苏宜兴品的，你们也许喜。”秦时月不肯接，说：“不行不行，我们怎么受得起？”吴夫人就往曾桂手上。曾桂客气了一阵，心里想，我们那么贵重的白金钻戒都给了，收下这小小茶也不为过，于是半推半就提到了手上。

一唱一和，说得十分投机的样。秦时月见这样下去，也不知几时有个完，就趁吴夫人去给他们的杯续的当儿，问吴万里卫生间在哪里。吴万里就去开了卫生间的门，还拉亮灯，开玩笑：“你就亲自上卫生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