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冬天我多了很多新朋友,也不断地有旧朋友离开。终于相信那句很残忍的话:边的位置只有那么多,自己能给的也就那么多,这个狭小的圈
里有人要
来,就有人不得不离开。微微说这
觉就像是一大群人手拉手快乐地向前走,一不小心
丢了一个人,一不小心又
丢了一个人,一恍神一刹那就发现旅途上就只有自己在东张西望了。孑然独立地看夕
。而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永垂不朽。
2001年我和很多人告别。小A终于还是要去日本了,电话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我听到那个曾经每天陪伴我的声音对我说:其实我很难过,我怕站在没有朋友的大地上眺望被城市吞没的地平线,我怕抬看不到中文的广告牌。我知
他说的朋友就是指我,因为我是他惟一的朋友。小A不知
我有多么地羡慕他,一个人可以活得那么安静恬淡与世无争。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很安静地一个人看一本画册或者听一张CD,有时候到街上随便逛逛,或者一
白衣站在路边观望车
龙,穿过树
的时候会抬
看看明亮细碎的
光,脸上有孩
般天真的表情,笑容甜
如幼童。以前我还笑他有自闭症,而他总是包容一切地笑,
着我的肩膀说你不明白。现在我终于发现,有时候,一个人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就像别人所说的:简单一些,再简单一些,这就是生活。以前我忙着把自己的时光安排得格外充实且忙碌,可是最终我还是发现,任凭我将自己的生活过得如同手中的烟火一样劈啪
闹光彩夺目,可是最终还是化成一堆模糊的光影四散开来。看见的,熄灭了;看不见的,今生今世也无法看见。小A告诉我他最终将要离开的那个晚上,他在手机里一直讲,讲到手机没电。我从来不知
他也有那么多话要说。我只记得最后电话里有沙沙的像雨一样的杂音以及小A难过的哭泣,像是伤
的大提琴声,所过之
,留给我荒芜的疼痛。日本,隔了山川又隔了汪洋,飞鸟可否横渡?我可不可以再见到你?我这辈
最好的朋友。
卓越每天活得轰
他中的绝望如同冰面下的黑
,可是他还在微笑着说;我会等你,一直等到你
现为止。
小许似乎也要离开,我们的最后一通电话讲得断断续续,她说.你这个人总是这样,麻木冷漠。我没有说话,在我问了第三遍你们那边下没下雨之后电话就莫名其妙地断了,其实我想告诉她,我们这里在下雨,而且好大。我握着电话听了三分钟忙音,然后轻轻地放下电话,沉沉地睡去。第二天我在榕树下看到她的帖,她说:这是我最后的又章,我要离开这棵树,我要离开这棵树。三天后我收到了她的信,她说:"四维啊,没时间了,只好祝你圣诞快乐元旦快乐
节快乐情人节快乐儿童节快乐"看着信末尾的"THELAST"我仿佛听见小许对我说再见。很久之后小许发给我一段话:四维,我还是喜
一年前那个
光明媚的你,健康的笑声和明亮的
神,只是突然间我们之间就涌
了太多的人,他们围绕在你的
边,成为你的光环,我看见你在他们中间笑得一脸落寂,你抬
的时候脸上刻下更
的冷漠。我想告诉你,当你抬
仰望星空的时候,那颗最亮的星星是我在看你。
2001年的焰火好像特别的多,可是那些在夜空中炸响的声音在我耳中听起来总是那么空旷和飘渺,仿佛全世界的人在狂,而我站在千山万
之外,远
的盛世繁华只是一场梦,而我是个失败的占梦人。尼采说:人没了痛苦就只剩下卑微的幸福。可是我连卑微的幸福都没有,我有的只是
大的痛苦。有人说,新年过忘川,可是过了忘川又怎么样,忘不掉的还是忘不掉,
刻的往事依然千山万
地跟着你跑回来。APEC会议上海放焰火的那天我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小A打电话过来叫我听他手机里烟
炸响的声音,他告诉我说他会去追摄像机,然后叫我从电视里在狂
的人群中找那个穿白
长风衣帅得不得了的人,我笑了笑,对他说那你要跑快一
哦,尽量笑得张牙舞爪啊。说完我心里难过起来。他手机里的喧嚣与电视里的
闹彼此应和,于是他的声音也变得辽远而空旷,仿佛他在很远的地方对我说话一样——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电视里的江面很黑也很绚烂,烟
在夜空和
里不断绽放,我听着小A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望着窗外黑暗沉寂的天空,心里一片空
的难过。
2001年我认识的新的朋友有卓越和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