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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折磨(2/4)

我与哲都是这样的人。我们为终于找到彼此而到幸运万分,我们信对方就是灵魂伴侣,我们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存在,我们相相守了已整整三年,理所当然会风风光光地步婚姻。但是,这一晚,哲令我吃惊。

然后哲就突然蹲下去,摸着狗的背,说:“Weibaby,请像接受礼一样接受这条狗吧…”

我怔怔地看着他:“哲,——我不明白。”

哲的表情突然变得羞涩张起来,跟我解释如何在街上发现这条狗的经过。我不知该说什么,我在很小的时候有过一条狗,是爸爸送的生日礼,大约只养了半年时间狗就病死了,再过了一些年,爸爸也因为车祸离开了我。这些陈年往事,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保留在一个无形的盒里,从不轻易打开。所以,在这个有些古怪的时刻,我沉默不语,对这条莫名其妙现在我家台上的大狗,一时说不上是喜还是不喜

“今天我本来就打算要给你一样特殊的礼,刚巧这狗狗突然现了,我觉得是天意。”他几乎是固执地保持着那个蹲着摸狗的姿势,盯着我“Wei,嫁给我。”

这句字字重如千钧的话我等了整整三年,但此时此刻,这样轻易地说来了,而且伴随着这话呈现在我前的是一条有些臭气、面带病容的狼狗,而不是一颗亮闪闪、大如门把手的珍贵的石之类的东西!

我轻抚他略鬈的发,惊讶于烛光中他的五官显示来的净与英俊。尽与他在一起已三年,我还是常常地会在某个看着他的时刻突然到羞涩异常,心加速,仿佛初次见面那样。而三年前,我们第一次在朋友的生日派对上碰到时,他还着一个认识了很长时间的女朋友。在我们一见钟情后,他于三天内就与那女孩分手了。可想而知他的前女友至今还对此耿耿于怀。

我天旋地转,几乎跌倒。

然后——哇啦,一条大狗!赫然地就在前。我吓了一

哲醒了。他的表情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似乎有些茫然,然后他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坐起来,搂住我,用温柔地蹭着我脖颈。

我闻着他熟悉而令人愉悦的味,刚要说什么,他用手掩住我的嘴,示意我起跟着他走。尽摸不着脑,我还是被他牵着手朝台走去,一边走一边作各猜想,在台上放烟?还是喝茶或舞?这些浪漫的事儿以前我们都过。但今天不是生日或其他什么特别的日啊。

凭哲的财富,他可以买上一屉的钻石。平日里他也跟我一样喜所有闪亮、昂贵、丽异常的人间宝,我们不以追求质为耻,因为我们自恃还有不一般的聪明的脑,丰富而超凡脱俗的神世界。我们力主保护环境与珍贵野生动、植,我们天天练瑜珈与冥想,我们阅读大量的宗教哲学书籍,我们把每年收的相当分定期捐给贫困地区的女人与孩…而与此同时,我们华服、、豪宅与名车,当然还有像买名画、歌剧一等票这样的级艺术消费。中国在新世纪后就已迅速地产生了我们这类人,年轻,知而自信,受过良好教育,在努力创业的同时懂得享受,不以追求质为耻,也不以只追求神为傲,他们要的是既有优良的质基础,又要有尚的神世界与灵的追求。“雅”这称谓还低估了这类年轻人,他们是中国当下社会兼雄心与责任心的英阶层,他们在一个激烈的充满能量的大漩涡里于既危险又有力的位置,他们是独特的不同于以往年代的一群人。

笼罩在蜡烛的柔光线里,熏炉里的玫瑰油飘淡淡香气,唱机里放的是我与哲都喜的EllaFitzgerald。而哲,斜歪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格、好还有饮穿衣习惯等很多方面来看,我与哲都属同一人,包括我们的长相也有类似,有时看普普通通,有时看则明亮动人。所以,从一开始,哲就相信我们天造地设是彼此的唯一会永远在一起。尽他从没这样明确地说过,但我懂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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