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很亮很苍白，像一地碎银洒在地上，家上，床上。

此酒分三层，最上面一层无，底下各为红绿两，极富视觉冲击力。小米卖地问张猫，知这酒的名字吗？张猫摇摇。

还有吗？

一个又矮又胖的警察一丝不苟地对违章租司机开罚单。

小米沉默了一下，不错，她说，并再次背过去。张猫也只好闭嘴。但她心里能隐隐地猜到那人会是谁。

你在老杨那儿得顺不顺心？张猫试探着，找一个话题。

张猫，你喜上一个男人会些什么？小米倏忽一转脸，盯牢她问。

小米语调冷漠，包着一让张猫到彻骨寒冷的东西。年轻的女孩有时是能使人心生迷惑和恐惧的。张猫不知以后会发生些什么样的事情，小米的心思有时让人摸不准。她太敢，太敢于尝试。因为青的资本，和毫无退路的境。

好，老杨就像你当初说的那样，古。她简单地评价。

明摆着的，这个城市里，独自谋生的外地女孩，总是容易对她们碰到的第一个慷慨相助的男，一见倾心，怀抱好，甚至产生无以为报、以相许的蠢念。

那，你喜不喜这份工作呢？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老杨的酒吧。小米今晚不当班，但她还是转到了吧台后面，叮叮当当像化学实验一样忙了半天，终于端了一杯尾酒，递给张猫。

喜怎么样，不喜又怎么样？…横竖就这么实力，别的想都不要想了。…当初死心塌地来上海我就想，最坏不过一个娼字，笑贫不笑娼，何况现在只是作了个吧女。

还有…。张猫截住小米的神，义无限地说。

儿接过杯，尝了一，小米不安地盯着他的嘴，儿微微一笑，挑挑大拇指，说与众不同，很有个。

她沉默不语。

一家五星级的宾馆门前，几个妆得有致命的女孩，可疑地逡巡不定。

哦，小姑娘喜上谁了？张猫不放松地问一句。

少女大，小米说，她兴奋地看着张猫，尝尝。

床上并排躺着张猫和小米，各自盖一块毯，夜里的气温并不算冷。小米告诉张猫，下星期五老杨的酒吧要举行一个小型的化妆舞会，你有空吗？她问。

当然有空，你知我几乎天天晚上都没事。张猫翻了一个，正昏昏睡去，小米推推她，什么？张猫惊醒过来，问。

张猫浅浅抿了一，怎么样？小米期待地问，张猫觉得味太怪，味上全是说不来的受。

而她张猫自己，碰到儿的时候，正逢落魄潦倒。儿的英俊固然有引力，但他手大方却也很打动人。他们迅速上了床，之后儿又迅速作了些承诺。当她对这神速的发展略狐疑时，目光落在镜里的一个年轻而的胴上，方党释然。那宛若印戳一般，给他们的情篇章烙上些许权威的保证。

喜了，就喜了。当然，可以去些双方都愉快的事，吃饭，看戏，旅游，打保龄球，谈天说地，好玩的事多着呢。

张猫、儿、小米、老杨，这四个衣冠楚楚的男女，慢条斯理地走在一条不窄的路上。

当然，小米也许还没来得及被这昧的城市过分地暗示，她还小，女中学生的意识中，动和本就是一回事。这样想想，小米在他们这个所谓社会零余人般的圈里厮混，实在没什么好。

没什么，小米扭过了脸，再聊会儿天吧，我反正睡不着。

小米显得很平静，甚至无动于衷。是啊，我也这么想的。她打了个呵欠，准备结束卧谈的样。

这样的恳求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平时总是她更早地睡，打着轻轻的鼾声，很踏实的样。张猫便觉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