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他说他早就乱了。她的身体和心都向他倾斜,她努力抵抗,他的额头、鼻子、耳朵,全部都在产生诱惑,像一盘不同的果子,她想吃它们,它们也在期待。她感到眼前一片凌乱。她拚尽全力抗拒,在她即将全线崩溃之时,她看见原碧正从马路对面走过来。她说朋友来了,迅速抽出她的手,把阿喀琉斯带到地上。
原碧进来,看见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似乎正在打盹,她为此感到诧异。旨邑简单介绍了一下,尽管她尚不能确定原碧是否和谢不周接过吻,如今是否已经上过床,但她已经主动与原碧保持距离了,表面装做什么也没发生。她很满意秦半两对原碧不冷不热的礼貌回应(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感觉当中似醒非醒),同时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融化了,像清晨的沼泽地,潮湿静谧。
原碧很少到“德玉阁”来。她原本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这次却有变化,她想挑手链和项链来戴着玩玩。旨邑沏茶,暗自感谢原碧,她差点没把持住自己,她对水荆秋仍产生了一丝愧疚。
“我要去贵州山里的希望小学教学,已经批准了。”秦半两喝口茶恢复精神,仿佛对去贵州教书已经向往很久。
“是吗?教多久?”旨邑很吃惊,立刻意识到这与她有关,她感到心里被划了一刀,痛了一把。
秦半两说不知道教多久,也许留在那里。他佯装高兴。
她一阵心酸,陡然觉得长沙没有任何令她留恋的东西了。
原碧拿了几样东西放在桌面上,要旨邑帮忙参谋。
原碧一弯腰,玉坠子从衣扣间滑出来,在空中晃荡。旨邑一眼就认出这是她送给谢不周的玉猪,心里一把无名火“哧”地就给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