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忙问出了什么事情。球球自然不好意思说出梧桐树下的经历,只好胡说在路上遇到一个癫子,好像要打人,她吓得一路跑回来,所以就这样了。厉红旗听了觉得好笑,说,你这个胆小的球球,你不惹癫子,他是不会打人的。癫子最善良了,癫子是弱者,癫子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呢!厉红旗把球球放在他的腿上,安抚她。
你喜欢癫子么?你见过女癫子县长么?我也觉得她善良,温和,也很可怜呢!球球见厉红旗的口吻里,对癫子并不讨厌,因而便提起了她一直牵挂的县长。她拿定主意,如果厉红旗乐意听,她就把她和县长的友谊告诉他。
噢?她?听我妈说,许文艺年轻时蛮漂亮,好像是因为被男人踹了,就变成那样了。一辈子只过了十几年正常人的生活。可怜,可叹!厉红旗摇摇头,表示同情。
许文艺?你是说县长么?球球一愣,这个名字触碰了她。
是啊,人一癫,连名字都被人忘记了。再过些年,更不会有人知道县长这个人了。一个大活人,在人的眼前晃来晃去,却已经被人遗忘,生活荒谬,人很渺小,微不足道啊!但是,一个人,至少在自己的家庭中,应是重要的。许文艺似乎没有亲人,这便很可怜了!厉红旗神情凝重,球球才发现,生活,原来还有更深的一层。
厉,其实,我比县长好不了多少啊,我和她一样,都是一个人在小镇里飘荡。只是现在我有了你。你要是把我踹了,我也会疯的。球球低着头抚摸厉红旗风衣的领子,她喜欢喊厉红旗的姓。
怎么会呢?你快成老板娘了,谁敢踹你呀!厉红旗似乎很满意老板娘这个身份,他笑了起来。
厉,你知道不,我觉得县长并没有完全癫,她还是能和人交流的,只是没有人愿意和她来往,她便越来越封闭自己,最后习惯了不说话,习惯了癫子的生活状态。县长是一个温柔的、善良的女人,她身上有一股很“妈妈”的味道。厉,我说的你明白不?球球将名词“妈妈”当形容词来用,她找不出更准确的词来形容那种味道。
我知道,就像我们说一个女人,很“女人”很有女人味,是一个道理嘛。厉红旗并不觉得难以明白,不过,很“妈妈”这样的说法,他是头一回听,觉得有趣。他因而将搂她的双手使紧箍了一下,表示对她的奖赏。
等我当了老板,我想让县长一身干干净净地,到店里来干活。球球说出一个打算。厉红旗的手又使了一下劲,说,你想拯救受苦受难的百姓呐?是干大事的料!不过你的想法不现实,那县长,她能知道你一番好意么?你就不怕她发起癫来,搞得没有人敢上你的店里了么?厉红旗对癫子的认识很清醒。
不会,不会,县长只是痴呆了,她不会发癫的。球球自认为了解县长。两人对县长的看法虽有些不同,但并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他和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他慢慢地把她的衣服剥了,扔到椅子上,再把人放到床上,自己迅速地钻进被窝,和她的身体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