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是他清除异己的可行捷径。朱妙不知他是否记下了许知元的手机号码。许知元的电话号码好记,她当时听一遍就记住了,更何况程小奇还狠狠地盯了半天。
朱妙不得不打另一场腹稿:万一程小奇把事情告知了许知元,自己如何辩解?首先她认为该一口咬定程小奇卑鄙无耻,捏造事实来破坏别人感情。假若许知元反问,为什么回来就换电话号码?她认为还得一口咬定是为了彻底避免程小奇的不断骚扰,并说程小奇是个恬不知耻的纯杂种,不甘心败在你许知元的手下,失去了做男人的起码尊严。假如程小奇说的很具体很详细,比如她皮肤的颜色,胸口的痣,乳房的形状,那又如何解释?朱妙想这个简单,就说以前在电话里调情时,她把自己的身体完全告诉过他,包括皮肤的颜色,胸口的痣,还有乳房的形状。
腹稿打得很成功,无懈可击,唯一的问题是,许知元是否相信。若他信了,朱妙就是个出色的小说家,他不信,朱妙就是个淫荡无耻的女人。
电话许知元两次,九点四十五分,他终于来了。和以往一样,他一关门就把朱妙堵贴在门上。和以往不一样的是,他没有和她亲嘴,敛声屏息剥光她的下身,戴上小号套子,很快就完事了。完事后他提起褪在她脚踝的短裤,胡乱套上她的屁股,说:“饿死了,开饭吧。”
朱妙心中纳闷,许知元这么匆忙,到底是变化了,还是真的饿死了?这其间定有猫腻。她暂且一溜儿摆好饭菜,盛好汤,也若无其事,也柔情款款,暗底观察许知元的神色言行。
“我觉得你刚才象做一个妓女那样做我。”饭毕,面对空啤酒瓶,朱妙半开玩笑。
“是。”许知元剔牙,嘴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他酒量极差。
“是?你说是?”朱妙对自己的耳朵和许知元发出双重疑问。
“我说什么了?”许知元把牙签扔了“你坐我腿上来。”他拍拍大腿。
“我说你刚才像做一个妓女那样做我,你说是。”朱妙重复。
“你这一趟北上,可开心?有什么见闻?”许知元另起一行。
许知元问的倒是极平常的话,她因做贼心虚,觉得很有针对性,心被攥了一下。
提防、敏感以及欲盖弥彰,她的神经异常活跃。
“我说你刚才像做一个妓女那样做我,你说是!你再说一遍?”她握好了这张盾牌,抵挡任何攻击,没有比眼下这块贞洁牌更重要的了。
“我说是,并不代表你就是个妓女,你那么紧张干吗?你也可以说,我像个嫖客,并不代表我就是个嫖客。很简单的道理。”许知元也玩词儿。
朱妙气呼呼地,假装思考许知元讲的是否在理,实则揣测他是否有所暗示。是否继续装下去,如何装,得把握好度的问题,最好是有进退的空间。万一他已知道一切,只是意兴盎然地看她表演技巧,然后在谢幕前一把戳穿她,那时就如作贼被抓住,婊子立牌坊被识破,小脸丢得彻底。
许知元箍紧了她的腰,她判断,他不知情。
许知元又开始讲他从前的几个女朋友,赛过仙女。他说他被女人抛弃惯了。
“我是真的爱你,把那个小杂种赶走后,我原打算五一节和你结婚。但最近出了点事情,把我的计划打乱了。”
“什么事情?紧要么?”
“你别问,我会处理好的。以后找个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
“噢。”朱妙满心疑惑。
“你认识方东树?”许知元突然把方东树晾出来,目光咬紧朱妙。他这一招,是从林芳菲那里学来的。不过,朱妙并没有像许知元期望的那样,嘴里不受控制的滚出“方东树”来。
“还用问?我是干吗的,他是管啥的?”朱妙神色淡定。
“听说他总爱拈花惹草。”
“管那闲事干吗。不拈花惹草,还叫男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