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我收到了一位德国朋友的回信。之前我曾经托他帮我查特考夫斯基、凯恩茨这几个人的情况,结果证明,茨威格自传里记载的事情,是真实的。”
“这首曲我也听说过,艺术的确有这
作用。可是,这
作用是在每个人的
上都会
现的,只不过有的人受影响大,有的人受影响小。比方你听了‘黑
星期天’,肯定就没觉得怎样。"
“如果不是茨威格在自传里写来,没有人会把那几位名演员的死和茨威格的剧本
“是的,大卫综合症,我知这
病。典型的对艺术的欣赏导致生理系统的失控。而且我还找到了其他很多能和我的设想楣印证的例
,像‘黑
星期天’,很多人因为这首乐曲自杀。”
韩裳的眉角稍稍一蹙,费城以开玩笑的语气这么说着,可她却觉得,他还有所保留。
并不是脸不好或双
无神这
明显的表情,而是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
霾中。恐惧、彷徨、沮丧这些负面情绪在他的
里纠结缠绕着。
“你所说的,艺术对人的心理乃至生理产生烈的负面效应,这肯定是存在的。有
叫大卫综合症的病,就和你说的非常像。”费城试图尽量委婉地把自己的意思表达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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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费城不由自主地叹了气,才叹到一半,他就发觉了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借着笑把剩下的半
气掩饰过去。
黄惠芸笑了,她笑得和先前都不同,就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倔的女儿。
“你很喜弗洛伊德,那么,你知
弗洛伊德晚年时,他想法的变化吗?”
“不用这样恭维,看你的样,又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我觉非常好,改编得很投人,速度飞快,
来的东西也很满意,这算异常吗?”
韩裳慢慢地了
“我知
的。”
“伟大的演员总是极少数,大多数人内心麻木,不容易被真正打动。”说到这里韩裳微微停顿了一下,她想到,如果这么说的话,自己听了“黑星期天"没有立刻去自杀,岂不是也成了内心麻木?她把这个念
压下去,继续自己的反驳。
“我信。”她说“也许,当这件事情结束后,你也会相信的。”
韩裳不明白黄惠芸说的到底是什么。
费城被她问得一愣。
“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有个令你满意的解释。”黄惠芸说。
“漏?"韩裳的表情看上去饶有兴致。其实她也渐渐意识到了,只不过这些漏
由别人提
来,让她在心理上产生了连自己也难以察觉的少许排斥。
。"韩裳犹豫了一下,回答。
“但绝不是一切。其实,我并不是很看好你这篇论文,当你积累了足够多的案例,恐怕你过于极端的看法,会导致你陷
退维谷的境地——如果你不故意忽略很多东西的话。”
“后来的演没有发生问题,就说明那些演员的内心不够
。至少,他们不属于容易被茨威格打动的那一型,或者说频率不对。再说,你怎么知
没有演员死亡呢?”韩裳反问
。
韩裳忍不住惊讶起来,她明白了,但她想不到,她的导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并非不能解释。"韩裳把鬓角垂下的
发拢到耳后,无名指尖在颈
一侧划过,留下
迅速变淡的白痕。当她的辩解连自己都不太确信时,就会
些毫无意义的动作。
“很少有女人的家里这么净的,而且布置得很优雅。”他说。
“实际上,我一直在想你提的设想,好像里面漏
很多。”费城没让韩裳疑惑多久,
从猫里看见门外的费城时,韩裳就发觉他不对劲。
“但是我这些天查了些资料,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也足以判断,《忒耳西忒斯》、《粉墨登场的喜剧演员》、《大海旁的房
》这些发生了主演死亡事件的剧目,并非在死亡事件发生后,就此停演。相反,在《昨日的世界》中茨威格自己都间接提及,这些剧后来反复演
多次,并且还在不同国家的许多剧院上演。为什么除了首演之外的演
,没有演员死亡呢?如果真是茨威格的剧本会影响情绪和健康,它的作用怎么可能仅止于首演呢?”
韩裳笑了笑,没接话。
门开了,费城向韩裳笑了笑,很勉。
“可即便这些都是真的,你也不必这么担忧…你的剧本改编已经开始了吧,你在梳理人心理和琢磨对话时,
觉自己有什么异常吗?"
“但是你并不相信?”
费城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苦笑“这么明显吗?看来我不太擅于隐藏情绪。"
“老实说,我先前还有些侥幸心理。”费城耸了耸肩,他想让自己在韩裳的面前尽量显得轻松些。
“这该是意料之中的事吧,茨威格没必要在自传中说很容易被戳穿的谎言。”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