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效果竟然在施放者本人死去之后还存在了这么多年。可以想象这样的巫术力量除了庞大之外，是多么的稳固。

只是俞绛听裘泽这么一说，立刻就火了。她一把揪起裘泽的耳朵，骂：“你说的我不明白吗？我在鼓舞士气，懂不懂？鼓舞士气，给我拿样来，我怎么会有你这么逊的徒弟。给我开始烧东西，立刻！”

他选了刻着张择端名字的灵牌，准备开始第一步的祭拜程序。

“喜我的礼吗？”人保持着风度彬彬有礼地问“最后，郑重献上我的心意。”

除了俞绛之外所有人都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样，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是献给一个人的焰火，却刻到了许多人的心中。

倚着青年旅舍门，着酒气烟的小二呆呆地看着天空，直到手上大的火柴烧到指尖，才慌忙甩开。划燃第二火柴的时候，他看见隔酒吧的阿芳，站在无人街的中央，抬起却用双手捂住了脸。大的焰火爆响中，他听不见泣声。

几个人抬一看，在虹桥的正中央，站着一个黑塔般的大汉。

“雷老师？”裘泽很意外会在这个时候看到他。

“活了。”她说。

而他们所站的这个地方，尤其是杜心岩手里的画盒仿佛在这一片巫术波动中有着特殊的位置。裘泽从焰火的丽中回过神来，努力受着这些细微的变化。是否因为《清明上河图》这个关键媒的现，而让笼罩着南街的巫术开始显形了呢？看来他们已经对了巫术仪式里的某个环节，是面前的这堆火，还是刚才这一场焰火？

这是雷世仁了血本炮制的浪漫场面，当然不可能持久。很快腾空而起的金星就稀落起来，这场盛宴到了谢幕的时候。

然后夜空就亮了。

俞绛正都不瞧他，一把拿过杜心岩手里的画盒，到裘泽的手里。

不是裘泽还是其他什么人，都只是浩瀚巫术世界的初学者。就算裘泽成功沟通到《清明上河图》之灵，谁都无法确定，能不能轻易解除前一个通灵者施放的巫术。

说完这句，他从怀里摸一细细长长的烟，握在手里，用打火机了棉线。很快，噌噌噌，十几个光弹从纸里飞上了天。

雷世仁站得笔直，又重重拍了三下。

裘泽立刻想起了自己曾经因为误，不得不告诉雷世仁俞绛喜放焰火。那么…这就是他为俞绛心准备的礼？

在虹桥附近的南街上，每隔几十米一个，总共二十个地方，同时向天空飞起金星，一颗接一颗，炸成大的焰火，铺满了整条南街的上空。

雷世仁站在桥上，大声说：“俞老师，请接受我为你准备的礼吧。”

下午的时候，听见了一句“晚上见”的人在俞绛走后，在苏忆蓝店里徘徊了好一会儿。她当然不方便告诉他晚上要行巫术仪式，只能说会在南街上有一个小聚会，人就如获至宝、兴采烈地离开了。这个时候现，他究竟想什么呢？

这是一名为“信号弹”的家常焰火，大概几块钱一个。

他说完，拍了三下掌。

裘泽闻着焰火在空气里留下的余味，忽然之间他觉到的环境和先前有些不同。

雷世仁已经走过虹桥，站在他们面前。

“俞老师！”虹桥上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

“这个白痴、笨、低智商，不用他，我们继续，当他不存在。”俞绛这句话刚说完，突然一阵炸雷般的炮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苏忆蓝猜不雷世仁的意图，不过俞绛和裘泽的心里多少都是明白的。

火堆旁的四个人也一时没了声音。杜心岩把装着后半截《清明上河图》的画盒拿在手里，却忘了递给裘泽。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临摹所有的图画，并且用巫术复制成真品。但在这一刻他忽然发觉，有一些画卷还是让他无能为力。

“快放焰火呀！”他终于没法再耍帅下去，冲一个方向喊，然后跑了过去。

“白痴又现了。”俞绛开始磨牙。

一闪亮的光练在黑的幕布上不停地显现和幻灭，月亮和星辰的光辉被更灿烂的光影遮挡。这些从虚无中诞生的朵在瞬间展现惊人的壮丽，然后降临到每一个抬仰望的人心里。

四周真安静。

凉茶铺的女老板已经收起了她的凉篷，一只手扶着在地里的铁杆，一只手捂着起伏的膛。往日空落落的心里这一刻却得满满，她知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情绪很快会从心里走，但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去日苦多，一丝微甜就足够回味良久。

“是他…”苏忆蓝脸上也了苦笑。

这是淡淡的，却仿佛无所不在的巫术波动！从他目所能及的所有地方发散来的巫术波动——脚踩的土地、四周的房屋、面前的虹桥、虹桥下淌的莲河，巫术波动蔓延开来，一直到整条南街，甚至南街两的广大地域。

裘泽痛得讨饶，不得不说在吃到这番苦之后，他的神面貌的确比刚才要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