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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2/2)

素梅摇了摇,她用一古怪的目光审视着老朱,突然说,你跟金兰,是夫妻吗?

有。素梅从袋里掏一只罩,颇为自得地一笑,她来不及穿衣服,把它忘在我家里了。

哪来的九号文件?麻主任抬起瞟了素梅一,她对素梅这不懂装懂的态度无疑到厌恶,抢白了她一顿,六号文件还没下,哪来的九号文件?中央文件能在报纸上登吗?那是保密的。麻主任把报纸合上,又指着它告诉素梅,这是社论,这不叫文件。

素梅朝理发店四周扫了一,嘴角轻蔑地撇了一撇,却不说话。素梅朝上面挽着细衬衫的衣袖,不难发现那只衣袖是的。

不是我儿,我来是反映金兰的问题,她跟人搞腐化,让我当场捉住了。

素梅又摇了摇,这时候她有意夸张了那难以启齿的语调和表情,你们是夫妻,素梅咳嗽了一声说,那你知不知金兰在外面——素梅注意到老朱脸上的笑凝固了,她的话也就此咽回肚里了。都说老朱是香椿树街上最没用的男人,但再没用的男人也会有火气,索梅突然觉得把事情透给老朱会伤及叙德,到理发店来告状也许是失策的,于是素梅改说,今天不剪了,改日再来,说完匆忙退了理发店的玻璃门,玻璃上映现老朱胖的影,老朱手里拎着那块白兜布站在转椅边,木然的表情看上去愚不可及,索梅在台阶上低声骂了一句,可怜的活乌吊死算了。

社论和文件都差不多,反正都是中央的指示,素梅倒不见窘,自己给自己打了圆场后就切正题,主任,我来是跟你反映一件事。

里扫,突然看见沈方的女人推开了玻璃门。老朱觉得奇怪,素梅是属于那发型毫不讲究的女人,一年四季不登理发店的门,她们想剪发时就请女邻居帮忙,一剪刀了事,老朱站在转椅后面,笑着招呼素梅,今天太从西边来了,要风还是电?是不是要去吃喜酒了?

怎么是在你家?麻主任听问题,她用圆珠笔挑了挑那只罩,说,这回是跟谁?

搞腐化?我怎么不知,你有什么证据吧?

玻璃厂的领导也是个女的,脸上长了星星的白麻,人们背后都称她为麻主任,素梅记得麻主任在多年前的一个群众大会上控诉资本家剥削残害重工,台下的群众都被她的控诉打动了,素梅也哭成了个泪人。谁都知麻主任就是童工时染了天没钱治,落下了一脸麻,谁都知麻主任是个党员,因此素梅走近她时有一找到主心骨的轻松。

看不来你学过选嘛。麻主任用圆珠笔把金兰的罩挑到屉里,又朝里面啐了一说,你放心吧,我饶不了她。

不难看麻主任也恨透了金兰,麻主任作为香椿树街正派妇女的语言习惯渐渐暴来,她也声声称金兰为货,最后她对素梅说,等着吧,哪天再搞运动,我非要在那货脖上挂一串破鞋,让她挨批斗,让她去游街,我就不相信,无产阶级专政治不了一个货?

素梅脸上终于有挂不住,她说,你是领导的,应该知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把话挑明了说金兰就是个主要矛盾,叙德归我教育,那主要矛盾你主任一定得解决。

你怎么啦,沈家嫂?老朱抖着白兜布的碎发说,我跟你家老沈很熟的,不用担心,给你发收半费就行了,反正现在店里就我一个人。

跟你男人还是跟你儿?我男人?我男人才不会上狐狸的当。素梅考虑了几秒钟后,是叙德,孩什么都不懂,让那狐狸勾引坏了,叙德刚过十岁,什么都不懂呢。

什么都不懂,那事却先懂了。麻主任话里带刺,目光炯炯地看着素梅,这事情你也不能都怪女方,你儿好像天生不学好,也不知你是怎么教育的!

素梅本来不想去玻璃瓶厂告状,她路过店时看见铁钩上挂着的冻猪还算新鲜,就拐去割了二两,割的是便宜的坐。素梅拎着前突然闪过下午撞见的那幕场景,货全兰,她竟然叉着坐在儿上。素梅想起从小就听说的狐狸妖魅男的传闻,心里又恨又怕,货,狐狸,我饶不了她,我要找他们领导去,素梅嘀咕着就向后转,朝街西的玻璃厂走去。

是,怎么不是夫妻?结婚快十年了,老朱笑起来,说,这事你刚知

素梅看见麻主任用一支红笔在报纸上划来划去的,就陪着笑脸搭讪,主任又在学习了,是不是中央下来九号文件了?

什么事?麻主任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前,她说,是你儿?他在政治上不求上,散漫了一,但是劳动态度倒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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