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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仙(2/7)

船民们不知所以然,一个个都看着孙喜明,跟他要主意。孙喜明拍着大说,大白天活见鬼啦,上次让我们排队上岸,今天可好,连岸也不许上了,这次又是什么通知?我才不信,你们你们的工程,我们赶我们的路,井不犯河,怎么不准我们上岸呢?

王小改冷言,你们船上能有什么急事?再急的事,急得过大会战?

谁说井不犯河的?井都归河!腊梅说,你自己长着睛,看看四周围有没有路给你走?码是工程重地,上大会战了,你们不是突击队员,不得随便

王小改不理睬德盛,转过去观察着孙喜明的表情,孙喜明顺推舟,脸上挤一丝莫测的微笑,看起来德盛的威胁是有效的,小改对德盛的话半信半疑,你们船队有什么阶级斗争新动向?在河上捞到台湾特务的降落伞了?他嘀咕着,语气从变得谨慎,特殊情况特殊理,你们非要上岸也可以,一定要登记,你们的人数姓名

舱里静了一会儿,传来我父亲的声音,他那文化平,你们相信他?又静了一下,父亲说,他去不去,随便他。

,指着舷窗对孙喜明使了个,你问他,让不让我去?

孙喜明被他一句话噎住了,看看德盛女人怀里的慧仙,正要说什么,德盛对他使了个,抢在他前面说,我们有阶级斗争新动向,要向领导汇报,王小改我告诉你,你不让我们上岸可以,到时候要你负责你别赖账。

孙喜明疑惑地追问,随便是让你去,还是不让你去?

治安小组的人从一堆废墟后面冒来了,他们熟练地爬过废墟,朝我们风风火火地跑来,每个人嘴里都张地喊叫着,站住,站住,不准上岸,不准上岸!

我说,随便的意思你不懂?随便就是让我去了。

那天我在衬衣的袋上了一支钢笔,怕钢笔漏,耽误大事,我还额外准备了一支圆珠笔。船民们在驳岸上集合以后,一支浩浩的队伍又回到油坊镇码。我看见慧仙骑坐在德盛的肩膀上,小脸被妇女们画得妆艳抹,她兴采烈,嘴里溜着一糖。我知她为什么这样兴,都怪王六指的女人非要跟着我们的队伍,跟就跟了,她还非要拍着慧仙的脚,嘴里好大喜功地呼,我们上岸去啰,找妈妈去啰。

退去过后,油坊镇的每一寸土地原形毕,到是废墟和土堆,到是红旗和人群,在一火朝天的气氛里,东风八号显示了一项大工程特有的宏伟气魄,你怎么也看不清楚,这工程到底是什么的。我们一上岸就迷路了。驳岸上看不见路,整个码都被挖开了,远看很像一块块田,近看像电影里的一条条战壕,有人在地下战斗,有人在地上战斗。各支突击队的旗帜在四面八方,船民的队伍却在漫天红旗下寸步难行。孙喜明让我去问路,我拉着一个推烂泥车的小伙问哪里有路,他反问我是哪一个突击队的,我说我们不是突击队,我们要到镇上去送一个孩。他打量了一下船民的队伍,脸上不加掩饰的轻蔑表情,上要大会战了,你们还送什么孩?他说,没有路到镇上去了,你们要去镇上,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走不了就飞过去吧。地上地下都是人,我就是问不到路。我的边有一面旗帜迎风飘扬,旗帜上“向突击队”几个大字让我思想开了一会儿小差,向总是让我想起母亲,她会不会参加了这个突击队?我爬到向地沟里瞭望,没看见母亲的影,她不在沟里。音喇叭里有个女声在读一封表扬信,表扬一个昏倒在工地上的民工,说他昏倒了爬起来,挖,又昏倒,又爬起来,挖。我站在驳岸上听,不是听内容,是听那女声,是不是母亲的声音呢?不是的,那声音比我母亲年轻脆亮,却不及我母亲饱情。我母亲不在喇叭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权威的革命的声音,已经被一个陌生的年轻姑娘替代了。

好,我们是井你们是河,我们归你,你个腊梅算老几?孙喜明不愿意跟腊梅说话,忿忿地瞪她一,转向王小改,你是领导,我也算个领导吧,你说我会不会故意带人来破坏大会战?不会。今天我们有急事啊,我们要去镇上找领导,不走码怎么去,你让我们飞过去呀?

王小改的人一来,船民的队伍更加慌,大家聚拢在一堆前,茫然地看着治安小组,那支威武的人现了一个绰号腊梅的女人,大概是治安小组补充来的新鲜血,她也英姿飒地拿着一治安,跟着男同事嚷嚷,你们船民来凑什么闹?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现在不准上岸的!

孙喜明敲了敲窗,库书记你不去我也不求了,让东亮陪着去一趟,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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