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耿林所在的电脑公司早在几年前就放弃了组装电脑的市场，转向ruan件开发。耿林正是在公司转型期间调来的。这之前他是一个工业大学计算机系的副教授。那时候电脑刚刚开始普及，ruan件开发还没有被重视到如今的程度，但耿林已经一门心思钻到ruan件堆里了。他一开始是协助一些单位设计程序，渐渐地他感到自己异常活跃的脑袋完全ju存自己弄出个ruan件的能力。他提出来的第一tao计算机ruan件是关于财会系统的，由最简单的办公室财会到较复杂的公司he算财会。在耿林寻找这些ruan件的买主时，认识了乌伟，那时他已经是这家电脑公司的总经理。乌伟给了耿林一个令人满意的价格，买走了他的ruan件，这笔钱使耿林不必为以后的生活再担什么大忧。通过这笔买卖，耿林和乌伟zuo了朋友。耿林觉得乌伟是一个有眼光的人，不光表现在对他的赏识上，对市场预测他也有极好的判断力。一年之后，耿林调入乌伟的公司。很快耿林就没有了是乌伟朋友的这zhong感觉，通过一些小事，耿林发现，乌伟信任的人际关系只有一zhong，那就是利益关系。于是，耿林立刻调整了自己对乌伟的态度，只充当下级角色。

而这时候的ruan件市场异常火爆起来，各路人ma各zhongruan件风起云涌，使竞争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面对这zhong状况耿林再也没搞出一个ruan件，在压力下，耿林常出现的反应是各zhong能力都隐匿起来了，因此他在公司所chu1的地位就不免有些被动。他开始考虑是否离开公司，回到大学，虽然每月工资少些，但没有压力。这时，乌伟以伯乐般的眼识，发现了耿林的潜在价值，那就是，如果给他安排在某个课题组，不让他挑tou，而是实干，他就能百分之百地发挥才能。这一调整果然奏效，从此，耿林穿梭在各zhong课题组，充当二号人物。时间一久，他也乐得其所。

乌伟与耿林关系还有另一个结，这是耿林没有感觉到的。因为乌伟有较强的克制力，也可以说他没有极强的yu望，在乌伟的生活中好像所有的事都可以通过理xing思考分析解决。这个结就是娄红。

娄红进到公司之后没几个星期，就被乌伟调去协助他的秘书写一份比较庞大的公司发展报告，他们因此有较多的接chu2机会。乌伟很喜欢娄红，就像他也喜欢另外一些女人一样。这zhong喜欢永远也不会波及他的婚姻，并不是他爱他的妻子，而是他妻子掌握着他相当一bu分经济命脉。他没有zuo过多的暗示，他觉得他对娄红的非同一般的热情已足够让她明白。他只是等待，他以为娄红有一天会唐突地闯进他的办公室，像他从前在别的女孩儿那儿经历过的一样，她们承认自己在他的风度、地位、学识面前无法自持。可是娄红不是别的女孩儿，她不仅没来，而且很快就向他要求，回自己从前的办公室。乌伟就是这样的男人，没有因为娄红独特的xing格而更进一步地喜欢她，相反对她滋生了一zhong持久的毫无缘由的不满意。在乌伟看来，顺从是所有人应该有的美德。

人们很容易因为不寻常的事情记住某一天下午的街景。或是一点不同往日的气氛。刘云从没进过耿林办公的大楼，只是有几次他们从这里经过时，耿林把这所大楼指给她看过。刘云提前一条街下了出租车，司机以为她是那zhong计较公里数的乘客，因为表打到3.8公里，所以很不高兴地把车停下了。

"到了么？"司机不无怀疑地说。

"这儿停就行了。"刘云想的是剩下的一段路她要走过去，借机让自己冷静一下。

司机嘴里发出一声讥笑。刘云并没有察觉，她把一张十元的递过去说：

"别找了。"说完，她迅速地下了车。

司机用手指把十元钞票弹出一个响儿，对着前方喧闹的大街点点tou，不知是赞许乘客慷慨还是告诫自己今后别再有小人之心。

刘云原想步行的那条小街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刚刚拆迁的废墟。她站在废墟前，想起自己上中学时曾无数次走过这条街dao，或匆忙或聊赖。她走过废墟，接着是一个街心花园。每条chang椅都坐着人，有的在谈情说爱，有的在看报，也有的人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望着远chu1。还有两堆男人（大bu分是退休的老男人）聚在地上，刘云看不见他们是在打牌，还是在下棋。

在她快要走出广场时，一个男人悄悄接近刘云shen后，在她耳边快速说了两个女xing生zhiqiqi官的名称：

"大yinchun，小yinchun，大yinchun，小yinchun。"

说完那个男人就急速转shen离开了。

刘云一开始就听清了他说的话，但没反应过来。等她反映过来回shen时，那男人已经走开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