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好像这里只是她梦中到过的地方，曾经发生过的事也有些不真实了。娄红离开自己站立的地方，径直朝医院走去。她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恨刘云了，也不知是不是因此她才那么想见刘云。许多事情引人，是因为人还没搞清楚。

"我想跟你谈谈，"娄红说，"现在下班了吗？"

刘云为娄红打开了房门，娄红走去，小心地站到一旁。刘云将一双黑绣拖鞋放到娄红的脚前。对这双绣拖鞋娄红并不陌生，尽她只来过一次。尔后她随刘云走客厅，心里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来过这儿的事告诉刘云。

"去我家吧。"刘云说。

自己

她等待着自己，于是就那样静静地站着。街上的行人都不不慢地往各自的方向去，卖果的小贩们也丧失了吃喝的情，他们只是用目光搜寻那些去探望病人的人，有一个已经注意到娄红，不时地瞥她几。

娄红来到刘云医院门前的街上，她想不好直接去找刘云，还是在这儿等她来，反正她被一烈的想见刘云的念激励着。她犹豫着，左右看看，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站的地方，正是她被另一个女人抓伤的地方。

娄红闭上了睛，内疚扭结着在她心里翻腾：——

在刘云与娄红一同离开医院的时候，刘云留意到了娄红脸上和脖上的疤痕，心里为娄红到的难过，非常后悔自己促使了这么多事情发生。

一个被打破的小伙，在另一个小伙的搀扶下，用手指捂着伤，从娄红面前急匆匆地走过去。娄红产生了一莫名其妙的觉，一时间不知自己要去哪里，怀疑自己真的想见刘云。

"啊，对，下班了。"刘云没想到娄红会主动找她谈话，显得有些慌。

"这儿好像没有什么安静的地方。"刘云抱歉地说，"我也不知附近有什么地方能去聊聊。"

娄红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刘云便去厨房张罗泡茶。娄红四打量着客厅的摆设，仿佛一个迎面的大狼冲向了她发的脑：即使她对这个客厅的全记忆都被冲刷掉，她也能对前所见判断——这是一个被严重破坏过的客厅。地板上被重砸的坑；墙上还留着挂画的钉，但没有画框了；没有电视，只有一个音箱还带着伤痕…

"好了，对不起，不问了，不问了。"娄父把靠在椅背上，慨叹地说，"女儿为什么要长大呢？！"

"没问题。"

刘云突然下了决心，把娄红带回家去。她怕这条街勾起娄红的回忆，也怕有多事的人以那样的目光打量娄红。

"行吗？"娄红有些意外。

"来吧。"刘云替娄红拉过一把椅。

"要是后还在就好了。"娄红轻声说。这时有行人经过她们，不免回再望一娄红。刘云看在里，有些不安，娄红却对刘云淡然一笑，仿佛在说："我已经习惯了。"

耿林从我这儿得到的回报是吵架，怀疑，甚至本不相信他还我…——

这是耿林的，毫无疑问的，耿林是为我的，也许是间接的…——

因为他那么弱！现在我不能再这么说，可是即使我误会了他，我现在又能什么弥补呢？！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耿林…——

她们又来到医院前的大街上，娄红左右看看，想找个能坐下来的地方。

娄红一路打听到了病房，正好是探视时间，所以她没费劲就找到了刘云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敞着，娄红没有敲门就看见刘云正在换下白大褂。当刘云转看见娄红时，动作像电影里的慢镜一样缓慢下来。护士小周看看刘云又看看娄红，然后又看刘云。这提醒了刘云，她对娄红笑笑：

"那我们先离开这儿？"娄红老地试探刘云，好像这已经是她第五十次拜访丈夫与她有染的妻们。

"找我有事吗？"刘云态度和蔼地问。

娄红走了来，但没有坐下。她扶着椅背转先看看护士小周，小周立刻懂事地跟刘云打个招呼，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