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喂？”尹初石说话时，另一只胳膊仍旧搂着王一。

电话里没有应答，但也没有挂断，尹初石隐约能从杂音中分辨出对方微弱的呼xi。他没说话。

对方也没有说话。尹初石冲着话筒“喂”了一声，他看王一的反应，她闭着眼睛。他想如果对方再不说话，自己就胡luan说两句话挂断电话。

“我睡不着。”小乔的声音像是耳语。

“是么？”尹初石声音像往常一样，但只有他自己知dao，为此他多么竭力地控制自己。“这事比较棘手，另外找个时间再说吧。”

“不，请别挂断。”小乔急切地说，声音依旧很低，好像她猜到尹初石的妻子此时正躺在他的怀里。

“那怎么办？”尹初石选择王一无法从中判断xing质的语句。

“我知dao这时候给你打电话不合适，可我必须打。我得知dao。”

王一离开尹初石的怀抱，背对着他将棉被盖住tou。尹初石用腾出的手，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放到鼻子底下嗅着。

“嗯，也许，无论谁面对这样的事，都不容易zuo出回答，它涉及的问题太多。”尹初石说。

“所以你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这样吧，老乔，改天我再…”尹初石想快点结束电话，王一蒙tou躺着不是什么好兆tou。

“你妻子在你shen边吧？”

“对。”

“懂了。”

“好吧。”

“我太没分寸了，我一直以为还是个不错的女人，不过，这会儿已经变成老乔了。”

“跟这没关系。”尹初石尽量将口气放温和。

“是我太自私了。我在bi1你对我的感情zuo出回答。这对你是不公平的，你甚至还不认识我。对不起。”

“不能这么说吧。”

“可我太爱你。我已经丧失理智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这时候往你家里打电话？”

“嗯…我看这样…”

“不，别要求我挂断，我自己会挂的。”小乔打断尹初石的话。“我ma上就挂。”

“好吧。”

“但是请你回答我。你只要清楚地告诉我一次就行了。”

“什么？”

“我的感情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小乔停顿一下又说“你告诉我我就永远不再打扰你了。我只要求你一点：别欺骗自己。”

尹初石再也不能东拉西扯，一个他一直渴望的东西she1中了他的要害。他还想不清楚那是什么，但他无法对它说不。他觉得hou咙一阵发jin，他沉默着。

“你要是不说话，就说明你在意我的感情，但你害怕。”

尹初石仍旧缄口，他觉得四十多岁的男人有理由拒绝袒lou心迹。

“你要是ma上挂断电话，就说明你愿意再见到我，我这么想行么？”

尹初石挂断了电话。他没考虑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就挂断电话会不会引起王一的怀疑。他关了台灯，点着烟。“我这么想行么？”这句话jiao嗲，任xing，惹人爱怜，一遍又一遍地冲撞着尹初石。

烟tou的红光，随着尹初石的用力抽xi，映红了他的脸庞，他知dao他得熄灭这红光，转shen对妻子说点什么。

他动手将王一tou上的被子拉开，然后抱过她的tou，搂进怀里。

“蒙着tou干吗？”

“我怕打扰你吞吞吐吐的电话。”王一好像并没有生气。但尹初石知dao，这意味着她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让人为难的一件事。”

“什么事呀？”

“出画册的事。”

“怎么了？”

“对方要求太多。”

“要求什么？”

“要求我的这bu分…哎呀，不说这些事了，太烦。”尹初石说着把手放到妻子的ru房上，她本能地缩了一下“手凉？”尹初石说着用力握jin，温nuan的肌肤盈满了他的手掌。

“来吧，把衣服脱了。”他轻声说。

“明天。”

“忘了那该死的传统吧。现在！”

“电话响了。”王一开玩笑。

“天呐，你可真会扫兴。”尹初石说着把tou靠到床栏上。

“你说，要是没有电话，家ting会不会更稳定也更幸福？”

“得了，教授，我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