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时避免伤着睛。”康迅不以为然地说“他的鼻像我们两个一样笔直，但不像我这样尖锐，要有几分你鼻的圆。他的发是棕的，黑的也行，但要像我的一样柔…你不愿意想象一下么？他会是多么的孩。”

“不，别说对不起。”康迅重新蹲在王一的旁。“你我，是么？”

康迅离开了一会儿，又返回时，用小碟端来一块白的东西。他用刀

“我们真傻，为什么提前预支痛苦。以后要发生的事，上帝肯定已经安排好了，等着就是了。现在我们轻松吧。”王一的话也扫去了康迅脸上的乌云。他将红烧又倒回锅中加。

“那你知你在伤害我么？”康迅问。

“是的，我也你。我不是随便搞个临时关系。我有过别的女人，所以我知我等待的女人是怎样的。我上你以后，就对上帝存有敬畏了，因为他把我最的情放到一个最适合我的女人上。因为这个我相信他是存在的。跟你结婚并不是我的目的，我想和你一起变老，一直接受最终等待我们的死亡。你懂么？”

“因为他既不是中国人，也不是澳大利亚人。”王一的话在两个人中间引发了一阵长久的沉默，也许是因为她的话无法反驳，说的是本质。

“是的。”

吃过午饭，他们分别斜靠在沙发的侧扶手上，相互观望着。康迅的目光聚拢而柔和，王一却十分迷茫，时而生幻觉，小约站在康迅后。

“让我考虑一下，我们现在别谈这个了。”王一心里难过极了。她觉得即将四十岁的女人改变生活比登天还难。

“我知我在说什么。”王一低声说。

“你知你是在胡说么？！”康迅突然愤怒地甩开王一的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你知你在说些什么吗？！”康迅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

“是的，我你。”王一回答。

王一笑笑，等待康迅的下文。她觉得这是个轻松的话题，因为离生活很远。而人总是这样，一方面面对现实，另一方面又耽于幻想。

“你不是因为你丈夫有了别的女人，而找我随便玩玩，是么？”

王一轻轻一，泪就溢了眶。

“他的肤不是白的也不是黄的，你能想象介于这两颜中间的颜么？这样的肤颜一定透着极的质。他的脸会像你一样，他应该是个男孩儿，男孩儿像妈妈，对吗？他的睛像你一样大而明亮，也是黑的，但要像我一样凹去。”

“为什么要凹去？”

“也许。”王一叹气“不过，他会不走运的。”

“为什么？”

“对不起，我…”

“你要考虑的只是争取你的女儿。”

“你想过再有一个孩么？”康迅问。

“你不能向我求婚，因为我还没离婚。再说，就是我离婚了，你也不必非向我求婚。你知我快四十岁了，至少能为自己负责任。”

王一也喝了自己的杯中酒，心里好像猛然敞开一扇门，豁亮许多。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康迅是不是支持她，她都得迎接。因为她已经开了。她想起一句男人们常说的话，好汉事好汉当。她笑了，也觉得自己凭空添了几分威武。

“我们都不是十分了不起的人，生活也将是平平常常。最重要的也许就是两个人能安静地守在一起。如果你不愿离开中国，我可以在这儿生活。如果你能去我那儿，并且也能放弃城市生活，就跟我一起去牧场，个牧场主的妻。为了这个，我们必须结婚，因为我的睛是蓝的，而你的是黑的。”

会这样认为吗？”

“别再说了。”王一连连地摇“我知我该什么。不用再说了。”“对不起。”康迅取过酒杯递给王一“我永远都会支持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说完他端杯与王一的轻撞一下，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