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绝？”李小瞪大睛。

“我加你钱好了。”李小不耐烦地说。

离开餐厅时，小乔还是觉得乏力。李小还要背她，她拒绝了，她说“让我靠着你，我就能走。”“去哪儿？”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又不是现在才知。”

“我想再吃块心。”

“你不用这么不耐烦，我带着钱包呐。”小乔目光依旧看着车窗外缓缓后移的街景。

“然后你带我去吃饭。”小乔一边说一边息。“我想吃小笼包。”

“我请你，别担心。”李小说“你总喜去那些穷酸气十足的老店儿，有意思？”

李小笑了，招呼一辆租车“阿莉卡饼屋。”

“我想回家。”

李小说“真是都怪我。”

“都怪那家伙。”

“那是个什么东西？”小乔不满地问。

“这我就没话说了。”

“去那些华而不实的地方有什么意思？”

“我一直没吃东西，饿了。”小乔说。

“新开的店，国人独资的。”

“你别像个傻瓜似的，我没绝。”

“我不懂你这到底是为什么？”李小抱怨“一会儿兴，一会儿不兴。”

“你去拿个温巾给我脸。我衣服脏么？”

租车在楼门前停下了。小乔要付车钱。李小要她别，小乔发现李小并不想下车。她侧看看自己家的窗，像地狱一样黑暗。小乔的心又开始一阵阵悸动，她害怕一个人再回到刚才离开的那个房间，尽那里是她的家，尽她的家是自己砸的，她也不能一个人再回去。她握着钱包，一动没动。

小乔摇下车窗，要司机慢慢开。李小问她要什么，她说不舒服，说完便将探车外，贪婪地浏览城市寒冷的夜晚，所有闪亮的标志。她好像要赶赴刑场，在与街永别。

“它谁发明的，你要不要再吃几个？”李小说。小乔笑笑，对于李小来说，最重要的是吃没吃饱。李小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没改变。小乔想，也许任何人都是不能改变的。

“那你为什么不吃饭？那家伙不会饭啊？”

小乔吃了一屉小笼包，好像小笼包是治疗浑发抖的特效药，她觉得力量渐渐地回到了内。“你说是谁发明了小笼包？真香。”小乔开始重新受生活的气息。

“去长江快餐店，”李小说。

李小背着小乔站在路边等租车。一辆皇冠车停下后，司机主动下车给他们开门。司机启动车之前问“去哪个医院？”

“不脏。”

司机疑惑地看他们一，开车，下计价。小乔说“我没病。”

“你不想再吃一意大利风味的冰淇淋？”

“把我放在沙发上。”小乔轻声命令。

“你怎么了？”李小放下小乔，上把她的双手握手里。

小乔闭上睛，放弃了与李小继续吵下去的打算，突然想把李小赶下车，自己径直去找尹初石，但前又浮现尹初石血的伤痕。她没有勇气了。

小乔吃了两块阿莉卡的心，的确十分好吃。但她想，如果现在坐在咖啡三角，她会受到心以外的东西。无法抛弃的可能不是什么人，而是人已经写下的历史。过去会永远跟在后的。她不愿再想下去了，让李小结账离开。

司机很不情愿减慢车速“小，总开这么慢，我老婆孩会没饭吃的。”他说。

李小抱起小乔“你在发抖？”

司机用鼻了一气，放上音乐。看来他是个不喜新鲜事儿的司机。

“都怪你！”小乔不讲理地大叫。李小难过地将靠到座椅上，长叹气。

往日的锋芒。“把我抱去。”

小乔听李小的话外音，但不想多加理会。她觉得自己这样对待李小很冷酷，但她没有力量纠正。

“对不起。”小乔悄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