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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还是记忆(2/3)

闵文起很容易被这些场面所激发,有时候他摸我一下,但结果总是一样。他说:你怎么一反应都没有?他说:你这人有病。他说:你到底是不是人?他说得最多的就是冷淡这个词,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在单位受不受批评、能不能评上职称,最重要的是不被解聘,这些是大问题,扣扣能否上一个好的幼儿园也是一个大问题。但我隐隐觉得有些对不起闵文起,现在想起来,我在潜意识里对闵文起与别人的关系好像是容忍的,我只是理智上觉得不对,觉得他伤害了我。这都是正统的教育潜移默化的结果,书籍、电影、报刊、舆论、街谈巷议把观念变成了天上落下的雨,甚至光和灰尘,无所不在,一钻就钻到了鼻里,我现在觉得它们也许是一异己之,并不是从我自己上生长来的东西,不是我的肤的到的,也不是我的睛看到之后我的咙里不由自主发的尖叫。

我是否看到闵文起跟那个女人在床上的情景?当我回顾我与闵文起的婚姻生活,另一我臆想的录像就像石现在房间里,或者像一只猫现在路上,奇怪、突兀,但并不是没有可能。那个赤的男在我的现,他的四肢和躯使我熟,但当我再看它们时又觉得生,我已经记不太清楚闵文起的了,他属于那中等材,不算太胖也不算太瘦,我极力回想他上的标志,一块疤痕、一颗痣、一抹胎记或一粒痘,但我一都想不起来(如果碰到飞机失事,需要家属前去辨认,我确实不可能从一堆失去搭零件中认闵文起来),这使我无端有些恐慌,四年的夫妻生活竟没有使我对闵文起的留下明确的记忆,我一直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仔细看他的,不,准确地说是没有情和力,每天疲惫不堪,恨不得倒就睡,多一事都觉得是负担。还有扣扣,一团自己上掉下来的,像天使和朵散发着香气,我当然首先要亲吻和抚摸的是她,而不是任何别人。

假设现在是黑夜,我手握电筒,这电筒早已消失,随着这个家的解不知去向,此刻我手握着它,它的铁壳在我的手心微微发凉,底有些生锈,开关比较。我和闵文起在购上有共同的趣味,不喜新式时髦哨,而喜老式的、几十年一贯制的东西,它们伴随着我们的成长经历,散发安全可靠的气息,而闵文起已经睡着,他赤(事实上他从未有过这时候)地躺在大床的一侧,是黑暗中更黑的一块,黑暗是空心的黑,他的是实心的黑,他加了黑暗又把黑暗对比得有些浅,他黑黢黢地卧在那里像一匹睡着的动

房,这好的事到这里完全变味了,本来我在沙滩上、游泳池、澡堂、舞台、大街上、电影里都喜看到它们,它们的确是人上最能激起的东西,但在这里它们大得有些奇怪,有些变形,好像本不是女人上长来的官,而是另一充了气的或者是别的什么的东西被人恶作剧地安在了女人的前,而安了这奇怪东西的女人就不再是女人,而是另一像女人的兽类,这兽类的睛里凶光和媚态共存,饥饿而贪婪,随时都要吞别人和被别人所吞。她们奇怪而大的房由于别人的吞而发亮、胀、颗粒,从而显得更加奇怪。

我光着脚,像猫一样轻盈地到地上,我打开屉,一声音都没有,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没有声音。家里的电筒在屉里发的亮光。它迎上来,弹到我的手上。我用劲一揿,但我发现本用不着那么大的力,一像月光那样纯净的光束就从电筒里来了,这光的质地十分密、细腻、均匀,像最好的丝绸一样光,这使我又吃惊又动。我拿着它走到床前,像一个偷拍军事地图的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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