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的迷魂汤和毒方肯定奇绝妙？”

“不必绕到一边去。你直说吧，他表现如何？”

“什么『怎么样』？”女友对我的暧昧神情很不以为然。她是女中俊杰，说话脆利落。

不要与你不真心佩服的男人，撒谎很累人又难受；更不要嫁给你不真心佩服的男人，因为要撒谎一辈，实在太难，不是人过的生活。

“我正要给他买第二枚结婚戒，你说我和他要好不要好？”

“我说的是你们的婚姻关系怎么样？”

“很好嘛！”

不得不撒谎一辈来滋养维系男人的一可怜的骄傲，我们女人这一生还有什么意思？

“很简单，”女友大笑起来：“我要这个小孩来劲，只消经常闭上睛说一句话：『你看你多了不起！把我这样骄傲的女人都征服了！我你的伟大！』”

“我的天，”我叫起来。我既然敢在这儿说男人，当然略知男人一二，我不能容忍我发现的规律有例外。当然任何规律都有例外，但是总不能让例外现在我最了解的女友上。

我相信她那位“小白脸”，只是聋的耳朵──巧的摆设而已。

有一次女友邀请我去她家吃结婚二周年家宴，说就请我一人，我们俩好久没有在一起聊天了。我和她坐在客厅沙发上边喝白兰地边听爵士乐谈私房话，那小丈夫在厨房里忙碌。靠台是一大瓶玫瑰。我用酒杯碰了她的手指，一眨──这是我缓和我的问题的冲击力，不是向情人送秋波，哪怕我喜她，我问：“怎么样？”

其是你的男人，最难服侍：你得给他补缀起来在社会上受伤累累的骄傲之心，兼母亲、佣人和心理医生。这样的生活当然很累，很苦。我不止一次遇见女朋友对我抱怨，她的丈夫有病就装重病，躺倒在家，等着安抚，而且在床上也一样，只自己快意，要女人全服务，却不肯一报答。“我和他结婚，他没有给我洗一次发，也没有洗一次澡，别谈同浴了，哪怕我病了，也没有给我洗澡。”这话用在植和朵上面也是合适的，若一个男人对植每天浇惜生长，那他对他的妻或女朋友就不会不太尊重。由此，我给想省事的女人提供一条良言：

“你老公如何？”

“雄风傲然！”

我的一位女友，典型的女人，我总以为她一辈婚姻无福，哪个男人会容下她呢？殊不知，她“娶”了一个小她十岁的男人，不仅个儿，而且长相非常像广告上的帅哥。看起来，正好违反了我说的定律：愈是年轻的丈夫，当然愈难得骄傲得起来──在生活、事业和家里，我的那位女友永远是女人本，对男人，她哪肯低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