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白云裳也知让她再来饭店的用意？

白云裳恐怕也知这个题目是她的弱。她不让于堇有话的机会，突然换个题目说起《狐步上海》来，说于堇演这个戏，一定好看，这故事太人，既适合青年男女，又适合上老资格戏迷。

“莫之因！报上都说是他编的剧。”“我不认识这个人。”于堇故意这么说，她等着白云裳下面的话。

“他呀，被称作孤岛文坛奇！像这样的一人才到内地去之后，空地盘给了这批庸才。”白云裳鄙夷地评价莫之因：“二艺术，一心。文学，不敢直面现实。坦白地说，他的本，跟三十年代你们的戏不能比！”“不过，这个剧本不错，莫之因的写作，很有特。”于堇看着桌上两杯咖啡全冷了，两人都在说话，把咖啡忽视了。“不然，我不会接这个戏。”“对，对，我刚才就说，他就是这个戏本改得好，原作就是他的小说，小说好，剧本自然不会糟到哪里去的。戏开一段不错，有神圣的气氛，让人为纯真之情动。”白云裳突然下意识地拉拉手绣上衣的边，可能是明白自己转弯太快，赶补一句：“其实我是外行，戏迷而已。我真不知用什么标准衡量艺术，你教教我。”于堇从白云裳一开始叫“”就后悔当时未堵住这两个令人讨厌的字，现在倒成了边这女人装傻作痴的护符。其实白云裳自己的说法，她们俩只相差几个月。于堇承认白云裳厉害，她被这个词劫持。这第一个回合，两人打了个平手，于堇略输一筹。她决定主动击：“倪则仁是租界商会理事。我想76号不敢上对他动手，明天我要去探监！因为他是在租界被绑架的，我在托租界巡捕房给我打听。巡捕房今天会给我一个答复。”“明天我能去吗？”白云裳哀求地问。

两人目光从咖啡转到对方的脸上，不由得相视一笑。白云裳从后的盆里摘下两朵玉兰，亲地把椅往于堇这边靠靠，一边给她上耳鬓上方，一边说：“即便是盆栽，恐怕也是上海滩上最后两枝了。”于堇奇怪地看着这个女人，白云裳的大胆，格的张扬，令她惊奇。她们说到底还是情敌相见，而不是腻友相逢。白云裳怎么知她不会反？

“算什么份呢？”于堇说，她看见白云裳手指有度了，但上轻松如旧。

！如果此白小一定要装那么一个温顺的小妾角，怎么才能抓住这个小妾的破绽呢？

“你怎么知这个戏？”于堇问，觉得饭店的气温度烧得过于了，有，把绿披巾取下。

这个倪则仁真是一号笨瓜！于堇开始有同情倪则仁了：竟然找了这么个情妇！他哪里是这个女人的对手，他给这个女人添脚趾都不够资格。

“那我怎么知他的一些情况呢？我真是很焦急！”于堇想想，拉着她的手说：“好妹妹，我算是代你探望倪则仁，他是你的人。你再到这里来找我，我告诉你情况。”白云裳动极了，对于堇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