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第一名，整个上海滩都倾倒，别说请于堇小吃饭，为她舍命都心甘情愿。”“之因兄，你是九条黑猫的命，现在也已经用完了！”谭呐回他一句。

谭呐一拍脑袋“我正在想笔记本上哪里去了。”助手弯下腰拿起桌边的失箱，小心地把手绢、围巾、首饰、杂志和书之类的东西扔去。谭呐打开壳笔记本，看见他最后写下的几句话，就是在台上主角自杀时：“悲剧就得死。既然在楼上，两人就得楼。但是要在敌方刀枪威胁之下，为理想而牺牲，这样情就完了。”他的钢笔就是在这儿卡住了，这两个人真是同一个理想吗？他们为什么奋斗？他把笔记本放了屉，苦笑了。

音乐结束，大幕缓降，于堇用甜的笑容谢幕，一切简直无可挑剔。谭呐从心底里赞叹：“都说什么人演什么戏，这个于堇倒是什么戏演什么人！”排练结束，所有在场的人都兴彩烈，这才记起早过了晚饭时间，肚饿了。谭呐走到化妆室前走廊里，邀请于堇夜宵。台上演员们在收拾，台下有人在清洁，乐队已经走掉了。

两人互不相让，开着玩笑损着对方。他们三人到了门。于堇打着圆场说：“一起去，今晚我请你们夜，到国际饭店省我多走路。最好也叫上陈可欣，谢谢他写这么动人的曲。”谭呐说这好办，他去打电话给陈可欣，让莫之因和于堇等他几分钟。他上往回走，回到剧场的办公室。

打完电话，他觉得若有所失，这才发现他的导演笔记掉在剧场里了。助手来，手里拿了七零八碎的东西，慨不已：“今天座位上遗失的东西真多，看来这个剧真人，连你也激动得把东西掉了。”谭呐说“我激动？导这戏我会激动？”“你把导演笔记掉在座位上了。”助手把笔记本放在桌上。

挥挥手。但是旁边人告诉他，已经全演完了，现在要确定一下最后落幕的时间。

“不会太累人，反正你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谭呐不于堇是什么意思，他就是想大方地请她一次。他话说急了，咳嗽。这两天他辛苦得嗓都喊痛了，有时，只能靠打动作手势来发命令。

“你的德怎么永远不变，一见人，就忘了有几张钞票。”谭呐讥笑他，同时亲地拍拍他的肩膀。今天排练顺利，他心情兴。

谭呐站起来前，他把壳笔记本翻了过来。于堇从栏杆后的垫上爬了起来，把她被风扇的发用手绢扎起来，纳闷地看着他。他注意到于堇的疑惑：这个名导演今天是怎么一回事？有心不在焉。

女记者走过来，要问于堇几个问题。谭呐客气地拦住“对不起，今天太晚了，改日行吗？”女记者反而不好意思了。谭呐朝于堇递一个，两人往走。

于堇换好衣服，坐在镜前掉红两颊的胭脂。她对门的谭呐说：“恐怕…”她不想去应酬，又不好一推脱。

莫之因正在与男主角说话，明显听见他们这边的话，赶忙走过来，很兴地说：“还是我请于堇小吧！早就该我给于小接风，于小一直没给这面，今天就跑不了啦！”他是社手，上像熟透了的朋友一样说话。从莫之因说话的派，于堇上知他是谁了，以礼貌的微笑作答。

于堇笑了“你毕竟不是演员，我就一直嗓省着用，不到献演时分，哪能亮全货？”谭呐一大早就到剧场来，忙得胡都未来得及刮，这个一向儒雅之人，今天反倒显鲁莽。发现她这么在打量，他反而得脸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