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堇依然不想一步猜中白云裳想什么：“到了什么时候？”“你这么聪明，何必要我来解释。”对这场戏，白云裳有不耐烦起来：“你既然救不了他，也不想救他，你就想办法救你自己。你是我，我是真心喜你。所以，请听我的。”于堇想

“这么说，你从来不相信我？”“我相信你！”于堇坐下，诚挚地说。“我只是想，你早晚会对我承认这一。等你对我说了这实话，我们俩就更亲密了。”“你真是个快人。”白云裳由衷地说，了烟灰在瓷缸里。

“你怎么知他会狱？”“明天你接他来，不就整个上海全知了吗？”这样的回答真是太厉害了一。看到把于堇得惊奇又愤怒，白云裳瞧上去很兴。她这才慢吞吞地提一个明白的解释：“，我坦白告诉你吧，我是重庆军统的内调查人员，主要责任就是监视倪则仁。倪则仁不知我的份，以为我是个落魄的东北狼学生而已。倪则仁实际上是给杜月笙老板帐的，杜老板从香港回重庆，倪则仁觉得失势了，而且也明白租界好日不长了，他自己产生了投靠伪政府的想法。但是先要让人家逮捕他，再要‘被迫’。一句话，自己遮羞而已。”于堇靠在扶手椅上，白云裳这些话让她很不安：“原来是他自己要汉！那还有什么办法？义拉不住，钱财也拉不住，只好成全了他，让他自己走自己选择的路！”“那我们中国的国家利益呢？”白云裳尖锐地问。

这个逐客令应该下得很明显，但是白云裳不走，不仅不走，话说来还生猛：“请你合。其他什么都不要担心！”“我不懂这话。”于堇站了起来：“怎么合？你想说什么，请直接说吧。”“明天，到时候，你闪开就是！”白云裳也站了起来。

白云裳若无其事地。

于堇一挡开政治，白云裳原来的戏本没法演下去，她只得往后退一步：“那你至少还是国的？”“现在我更不敢卷政治，现在的上海比八一三之后还险恶。”“那么好，”白云裳一二脆地说：“你不用什么。”这谈话可以结束了。于堇注意到茶几上的红凤尾蔫蔫的，她拿起一，于堇用手遮着打了一个呵欠。

“这个人，没了钱，没了权，还有什么用？对国家利益有何损？”白云裳从小包里拿一盒香烟，递了一给于堇，于堇推说不会，其实她这时心里很想一支烟，镇定一下。但是她不想与这个姓白的一样的事。她给了一个好理由：“我们职业演戏的，嗓要。”白云裳火了一，她把双相，一个很妖艳的姿势，脸微微抬起“，”她叫的气时，仿佛与倪则仁没有关系，不再是小妾认正妻的恶心，而真是认于堇为。“，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我是军统人员的人，你一也不吃惊。”于堇一边走向厨房，一边说：“这还用吃惊吗？倪则仁在孤岛了四年军统，边睡的人能不是军统？”她取了一个瓷烟灰缸，递到白云裳的面前。

“明天你去接倪则仁狱。”“什么？”于堇大惊的样，转向白云裳，看这个女人今晚真相要到什么地步。

“军统不军统，跟我没有关系。”于堇说“我不知倪则仁跟你说过没有，我离开他，或他离开我，就是因为他要我参加军统，我不愿意卷政治。”白云裳有吃惊，想不到于堇也对她掏一心里话。倪则仁从来没有告诉她，当年他们夫妻反目的真正原因。他一向只说于堇是个假清的“文化人”实际上只是个读了英文，连《三字经》都没念全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