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所罗门看见大岗在收拾一个架子和绳子，他很惊奇地问：“怎么，你们想要玩trapeze？”

大岗说：“兰胡儿差点，差点――死了！”他嘴笨，但说到了要害。

加里一听脸都白了，他一把抓兰胡儿，只抓到她的chang发“你没事吧。”

“没看见我活蹦luantiao像个蚱蜢？”她甩掉他的手。

所罗门走到台下，张天师跟他大致上讲了一下，讲得飞快，所罗门摇摇tou，没有听懂。台上的加里给所罗门翻译了一下，说了一通。

所罗门摇摇tou对张天师说：“太危险，老朋友，不要弄有xing命的危险游戏。我会想出办法来的。”

这一天的戏还是旧节目：“铜钱搭桥”加里和兰胡儿上台，接着是加里的“悬空飞牌”大岗“touding瓷缸”；“仙女撒花”兰胡儿一人演，她拿伞走绳一次，再拿司的克走一次，比以前一绿一红两少女同起同落，jing1彩程度差多了。

张天师和所罗门的节目在最后。两人一边照顾着后台，一边看着场子，不guan大岗与小山如何起劲地敲锣打鼓，不guan兰胡儿表演何zhong柔功，留声机放什么煽情的liu行歌曲，场子里的看客比以前少得多，新客大多是第一次来大世界的小孩子们，拖着父母的手不愿意走。老客很少，他们都看过了，路过，晃一眼就走，有瘾tou的老客真是比不上弹词戏文，新客又不如电影。

看来不下狠心，唐老板真会拿他们开刀，赶出大世界，弄个新班子来招客。

所罗门哪怕想着心事，也不像张天师那样lou在脸上堆上眉tou，他总是莫测高shen地摸着他的半白胡子。这两天所罗门对兰胡儿还是不冷不热，不过对加里却没摆父王的谱。她在高高的单木凳上zuo柔功衔花ding碗，下面张天师的大袍戏法“红花金鱼”得细工慢活准备，她有意多花些功夫。木凳窄小，她转动shenti，一只tui抬起，放下，另一只tui斜出，又放下。唱片放第二dao，听得人心眼儿烦。

兰胡儿接过小山递上一叠碗，接碗到左脚，又接碗到右脚。平时练时用的是瓦片，上台用亮眼青花瓷碗。三叠青花瓷碗，每叠四个，正ding在她战巍巍的touding和双脚上。小山zuo了个手势，她的双脚伸开，只靠嘴咬住花，翻倒在半空中。小山和大岗从左右两侧过来。取过脚上的碗，她再用双脚捧取下touding的碗。

这是最后一个动作：踢碗，翻shen，落地，再伸手接住踢出之碗，本是最难zuo。她对自己说，好生稳住，等最后关tou亮彩。她口衔住花里的钢架，躬起shen子，随着音乐左扭右摆，等小山给信号――也就是张天师准备好给小山信号，她才可以zuo最后的动作。

张天师那边越急越zuo不好，大岗今天也不知为何手脚格外迟钝，把带水的金鱼玻璃缸给张天师时，打翻了里面的机关，金鱼活蹦luantiao在地上，红花本就是绢花，只是要拾起鱼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