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要对自己一直引以为快乐的鼻子失望透顶。
朱颜在酒吧里等我。事实上,当我一回到酒吧,狂喜地奔向她时,我不认为她是朱颜。朱颜一向只喜欢用CK的男人香。我熟悉那种味道。那是眼儿媚的毒药!不,又不单纯是眼儿媚的毒药,那毒药里,还包含了那个冰冷而诡异的早晨的异香!那让我魂牵梦绕了半年的异香!
我冲到朱颜面前,看着她的脸发呆。竟然不是她!可这明明是她的香水味!
半晌,我终于找回了理智:你换了香水?
朱颜有些不一样了。一时半会说不出那里不一样,但她的短发,她的干脆利落变得非常的迷人,是一种吸引男人的迷人。是因为换了香水的关系么?
不管如何,她总算给我带来了好消息:我们杂志最近在宣传一个新品牌香水,就是我现在用的这一种,很不错?叫致命男人香。制香师是一个女人。总编让我来找你,写一期男闻香师遇上女制香师。我应下来了。你知我们杂志有国际影响。
是她吗?会是她吗?如果是她,我不介意上一次我最讨厌的杂志。
如果是你,那么,我闻香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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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摄影棚。朱颜,摄影师,化妆师,甚至是搬工具的小弟,身上都飘着那种似有若无的异香。他们一定热爱这种香水。甚至为此而感激那个制造了这种香水的制香师。他们在谈论她。她们说她漂亮迷人,而富有一种极致的神秘的魅力。
我也期待着将见到她。按照这个杂志栏目的安排,她将与我共同拍摄一组照片。
她会认得我么?我也许应该问一声:你还记得我么?
我多像一个中了蛊惑的的信徒。我不像郝男那样自责和怨恨,我只是想见她。强烈地强烈地想见她。我在每个不能睡去的深夜怀念她的皮肤,她的汗水,她的激情,她的纠缠,还有,她身上的异香。
此刻,这种异香在整个空间里飘浮,无处不在。似她于我的生命。
摄影师已经开始拍摄,我憎恨自己像个线偶一般任人摆布。但我更讨厌的是她没有出现。我冲出摄影棚抓住朱颜:她呢?她在哪?你说过,她会来!她在哪?
朱颜看着我,似看一个疯子:哦,你说的是含香?我们只知道她是个女人。我们从没有见过她。她很神秘,不愿意出镜。
原来,眼儿媚的名字叫作含香。原来,她并不打算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最后我总算见到致命男人香的品牌代理人苏珊,那是一个干脆利落的女子,不见得漂亮,但算会修饰自己。她眼睛大而圆。她不是她们跟里说的含香,她也不是我的眼儿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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