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放过我，因为是我最先的“背叛”才让他一错再错，永世无法回。

周易的右手，已经掐到了我脖上了，只需轻轻一下，就可以碎这无望的。他却泪，哭着问我：轻轻，你后悔不后悔？我不说话，静静握住他的腕，目光澄澈，好让他力气加大些。再然后，我角血来，绵绵伏在了周易怀中。他一遍遍吻着我痛哭：轻轻，轻轻。

十年前，周易我至，宁愿天天烧窑制作瓷为我赎，但是袅袅却跑去告诉他，我被富商看上，不日将荣华富贵远走他乡。她便成为了他第一个报复的女人。青瓷里，合着她的骨灰，所以音容笑貌才这样生动，犹如人新生。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去一个女人，杀一个女人。他为了逃避自己的嗜好，还主动剃度，了僧门，但是有些东西是注定的，比如周易需要杀人来平复心中的伤痛，比如我能够一等十年只为见他一面。

我用了十年时间寻找一个鬼魂，只想死在他手里，超度他灵魂。这是我的命，从一开始就逃不开的，只想他的女人，他青瓷上的一尾游鱼。

现在想起，不过心似千千结，走得再远，你也在一抹天青的瓷前等雨来，等我来。

周易的吻多么冰凉。他在我耳边轻轻说：我一直在等你。我不禁下泪来：我也是的，周易，我你。

我回到扬州定居后，每个月都拿绳给“普济寺”的和尚解，每次都解得很好，四个月后，小沙弥抱了一只青瓷瓶给我，瓶上仅有一株牡丹，开到了繁盛死地步。我心一惊，翻开瓶底一看，竟有一尾白青的锦鲤，印章里落一个小小的“易”字。我惊愕得差摔碎瓶，匆匆打发了小沙弥一些碎银，他离开后，我恍然想起，自己已经整整十年不知意为何了。

周易哭倒在地上，我却慢慢坐起来，轻轻抚摸他的发，好了，好了。我安他：周易，我带你走吧。

有钱而寂寞的妇人，常常拴一些绳结，差仆拿到庙里去给同样寂寞的僧人“解”于妇人，这是一变态折磨男人的发；于贫寒僧人，既能为他“化缘”又能不越礼地亲密接到女人品，多少解了他们的“相思”这便也是僧人们喜的方式。

冉冉檀香，宛如初妆

我在普济室烧香，吃过斋饭后，小沙弥帮我打扫好房间，燃了三支檀香。我坐在窗前梳妆，长发泻下来，遮挡不住我心中张狂的秘密。三更，有人在门外呼喊：轻轻，轻轻。我哗啦一声拉开房门，站到了他面前，月光银白如洗，周易赤，穿灰僧袍，满是泪地看向我。我拉他的手，于是两人一起跌倒在禅床上。

这是让我心如死灰的十年，只为了今天和他的相聚，我所的一切都值得了。

我决意要带周易离开佛门，他却不应允，牵我的手，带我去看禅堂密室里那些矮胖瘦的青瓷。我看得泪盈盈，问他：这些是不是你的女人？她们或妖娆或羞怯，每个瓷瓶都如女人光洁如玉的，神态亦栩栩如生。周易低下，哽咽着说“是”

是了，周易，在我离开那年，你羞恨难当，在窑里毁掉自己一生心血，让瓷片飞舞爆炸，袅袅和你，都在当时那场浩劫中丧生。我们的故事，有个小误曲，就是你接受袅袅后，才发现的人始终是我，不能释怀，只能弃生。

年轻的男人如同大梦初醒，终于肯问：轻轻，我是不是…不是人？

千结

女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