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弄假成真的东gong娘娘

天聪八年（1634年）秋，林丹汗病亡于青海打草滩。消息传到盛京，皇太极大喜，立即下命派兵远征，多尔衮力挽圣意，愿意亲征招抚，以德怀之。

消息传到掖ting，绮lei动容失色，夜夜于天井焚香拜天，祈祷着察哈尔bu人安然无忧，又求在西华门当差的茶房跑tui小太监福子代达圣意，求见大汗。

皇太极还是第一次听说绮lei主动对他有所求，心中百感jiao集，却有意狠下心来，拒绝一见。绮lei无奈，题诗于绢，再求太监转jiao。福子本不肯多事，然而因睿亲王爷多尔衮几次私赏于他，叮嘱他但凡绮lei有所求，须有求必应，遂勉为其难，觑着空儿将诗绢jiao与内gong太监陆连科，再侍机转jiao皇太极。

奈何那陆连科早已受了大妃哲哲的收买，拿到绢子，且不急着呈jiao大汗，只顾自往大妃寝gong里来，命人叫出迎春，如此这般相告。迎春入内回禀了，哲哲惊疑，忙叫进陆连科来当面细问，又命迎春赐座。迎春掇了个小凳子来，陆连科趴在地上，磕了tou请了安才告座，徐徐地dao：“这是二门外走动的小太监福子托我的，说静妃…”说到这里，忽听哲哲咳了一声，吓得忙咽住，想了一回才dao“不是，静妃已经削了封贬为罪人了，小的糊涂该死。”

哲哲款款地问：“你且别满嘴里跑ma急着去死，只往下捡重要的说。”

陆连科遂dao：“那罪人求见大汗，被大汗驳回，她不死心，又叫人把这绢子呈给大汗。福子求了我，我不敢隐瞒娘娘，特来禀报。”

哲哲命迎春拿过绢子来，且不急着展读，只问：“绮lei求见大汗被驳回？怎么我不知dao？是哪个替她求的大汗？”

陆连科dao：“本来小的也不知dao，还是福子jiao我这绢子时才说起的，是跟娘娘侄女儿的丫环素玛去掖ting看那罪人时，那人当面求了她的。”

“素玛？”哲哲一愣“素玛去掖ting看绮lei？”

陆连科dao：“就是素玛。我听福子说，素玛常常去掖ting看那罪人，不只素玛，就连娘娘侄女儿，格格本人还亲去过两次呢。”

哲哲听了，心里又惊又怒，却不便发作，只捺住xing子展开绢帕来，却是一篇曲谱，蝌蚪般文字题着gong商角徵羽之类，旁边注着曲子词：

在河之洲兮水一方，

溯洄从之兮阻且chang。

若得君王兮全素志，

愿将黄ting兮换红妆。

哲哲看了不懂，且命陆连科自去，不许向一个说起。自己袖了帕子往永福gong来找庄妃，摒退左右，说明缘故，方将绢子取出来，珍重出示。

大玉儿虽然不通音律，却将那曲词反复yin咏，解dao：“这‘在河之洲’容易，乃是她曾经住过的关睢gong名字的来历，《诗经》里说：‘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情诗的老祖宗，大汗取名关睢gong就是为了这首诗，绮lei提到这一句，多半是叙旧情的意思；至于‘水一方’，又是另一首诗祖宗了，原句是‘蒹葭苍苍，白lou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dao阻且chang；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说的是苦求某人而不得，绮lei提起这句，或许是说想见大汗而不能如愿吧；至于最后两句，《黄ting》是dao德经的老祖宗，这里的意思是如果大汗肯完成她的心愿，她宁可出家为尼来答谢。只是她的素志是什么呢？若说是重为汗妃，则又不该提到出家，这样看来，前两句便也不该是为了诉相思爱慕。因此这词竟不能当成一般情诗来读，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侄女儿也不能解，或许只有大汗可以明了，应该是他们两个人中有过什么承诺吧。”

哲哲别的且不理论，只听到出家一句，倒放下心来，dao：“她既然说要出家，那将这帕子缴与大汗便也无妨了。”

大玉儿笑dao：“姑姑但jiao无妨，绮lei已经入了冷gong，是没什么机会翻shen了。便是姑姑宽宏大量，那几gong的主儿也不肯的，便是大汗自己两次被刺，也未必还念旧情。想那绮lei自己也是看明白这一点，才提出要出家的，姑姑大可不必忧心，倒是见机行事，顺坡下驴，就此将她打发了也罢。”

哲哲细想一回，shen以为然，复叹dao：“玉儿，到底还是你与我贴心，你那姐姐，唉，枉我那么疼她，倒肯与那贱人亲密。”因提起海兰珠常往掖ting探望绮lei的事。

大玉儿心里冷笑，这哪里是惺惺相惜，分明是明修栈dao，暗渡陈仓，打的是借dao伐虢的主意。然而这也提醒了她，皇太极自绮lei和睿亲王妃相继出事后，颇有疑己之意，只是前线战事吃jin，才没有认真追究。本来绮lei在永福gong住了那么久都好好地，是搬去关睢gong后才出的事，大可推得干干净净，可是睿亲王妃死于非命，连多尔衮可以猜到是自己的手脚，难保别人不会怀疑。因而这许多日子以来，大玉儿在永福gong里提心吊胆，一直担心有朝一日东窗事发，那可便大事不妙。可是博尔济吉特家族的女儿是不会束手待毙的，海兰珠的小花招让她想到了峰回路转的最佳法宝，那就是顺水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