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是要拉拢我,让我良心不安?还是要控制我,将我玩于股掌?
一旦住进来,可就真应了那句话:“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是香如…
我犹豫了又犹豫,既不能委屈自己就这样答应下来,也没有勇气一口否决。最终,我只得说:“让我考虑几天行吗?”
“你还要考虑?”小金叫起来,很明显她在强迫自己镇定,咽了咽口水才又摆出笑脸来,意味深长地说“那么,你可真要好好考虑一下,我在等你的答复啊。”
这是威胁吗?或者,是妥协?
我第一次站在小金的角度上重新看待我和玉米的恋情——对于原配来说,第三者,的确是一种残忍的入侵和掠夺吧?即使小金算尽机关,也毕竟是为了保护她的家庭。她所做的一切,我不但不能怨恨,更该合作才对,是吗?但是,要我和玉米分手,永不再见,怎么舍得?
回家时,在电梯里遇见同层楼的邻居王太,挤眉弄眼地问:“你们的屋子自从出事儿后,是不是有点儿古怪?”
“怎么?”
“你们两个明明都不在家,可是屋子里好像有声音。不只我一个人听到,楼里很多人都说大白天的你们屋里有人在唱歌,可是没听说你们有亲戚来呀?”
我暗暗心惊,板下脸来不说话。
王太继续饶舌:“那个做记者的女孩子跳楼后,大家都觉得这楼不吉利,还说要请人来驱邪呢。”
我一惊,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厉喝:“谁说要这么做的?我和念儿住在那里都好好的没事,要你们驱什么邪?”
“哇,你怎么这么凶啊?还说没中邪?看着斯斯文文的女孩子,都变得横眉竖眼的了。”那八婆不满地嘀咕,恰好电梯门开了,她赶紧闪身出去,临走还要丢下一句“肯定有邪门,真得赶紧驱邪才行。”
四面楚歌。
我知道自己已经逼上梁山了,念儿说的没错,人是没得抉择的。
火烧眉毛,先顾眼前,我没有别的选择。
念儿不在家。香如说念儿出门前留话,说今晚加班,会回来得很晚,但一定会回来。我当然明了“加班”的含义,也明白念儿为什么不论“加班”到多晚也一定坚持回家。
——她对香如出事那晚自己的不在场一直耿耿于怀,始终认为如果自己在,或许事情会有不同。
谁都无法预知不曾发生过的事,谁能知道一个故事到底可以有多少种结局,但是歉疚好比雀斑,一旦长出就很难褪去。
我还要对小金亏欠多久呢?
我终于决定打电话给小金说:“那套房子…你真肯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