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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风荷园(2/5)

如今,香如已经忘了柏如桐是谁。也许没有真的忘记,只是把他封存在心底最了。

不过,穿了这样的衣裳,可不能淋雨,也不能挤公车,不能避寒,太也不行——因为不可以汗,甚至刮大风都要小心了,不然随时都会曝光;不能坐,因为怕皱;也不能跑,怕撕破。

我想我生错了年代,如果退回几千年,也许“香云纱”的生意会更好些。现代人不仅品位极低,兼因生活张,已经完全不能单纯会衣裳的优雅之

平淡地过。我们的生活,表面上好像已经恢复到从前的样——相亲相、无波无狼。我们又开始聊天、舞、讲故事、喝尾酒,有时会手挽手地在没有荷的荷池边散一小会儿步…

看着园中女如云,穿宽袍大袖,白衣翩翩,一路且歌且舞,分拂柳,我哪里还想得到怕?惊艳都来不及。

如果由我来制衣,我会选择“徽宣”——而绉,洒金的、薰的、绯或胭脂,层层叠叠,一件大皱褶大斜纹的衬衫。裙要用那表面上砺砺,其实很轻很有质的蒙肯纸,犷而随意,式样越简单越好。惟一的原则是不对称——前后不对称,左右不对称。或者会加上一纸帽,青铜纸就很好了,当然要有飘带。当然,还必须有我自己的画,得是国画,传统墨山。当我一转,天地便都随我乾坤大挪移了。

那样的衣裳,也许只能现在T型台上,或者是里,属于每天只以邀斗艳为己任的妃们吧。

我在想是不是要帮封宇一把,却又不得其法,难我能够将念儿的地下份暴,告诉封宇丽的芭舞演员念儿其实是个脱衣舞娘?那岂不成了报香如悲剧的无良记者?

然而解不开这个死结,念儿是无论如何不肯

念儿说,如果香如想起前生情事,就会痛不生、肝寸断,从而再死一次。

念儿是那样的一个女——当她待你情时,不一定真是喜,而只是际的手段,益发使你觉得疏远;而当她对你冷,却可能是撒式的矜持,打心儿里认为你亲,要对你好,也想要你对她好的。

封宇后来又到剧团去找过她,都被念儿冷言冷语地打发了。

我怀念旧时无忧的夜晚,几盏过灯,三个女人谈情论。那时香如的版本是最完而标准的——她视情为信仰,一心一计要柏如桐的小妻,为他洗手羹汤,语温存过宵,然后一起迎接早晨的太

佳话。然而我却以为,最时尚的服装理念,应该首推明朝。

曾经最的,摇一变成了最恐怖的。柏如桐三个字,等于地狱使者。

前几日看“三宅一生”的时装发布会,见众多绫罗绸缎中,纸衣赫然也登上T型台,叫天价。记者们纷纷撰文盛赞设计师创意之奇,想法大胆,真让我忍俊不禁——如果他们也可以像我一样,亲目睹明朝廷的纸领秀,就一定不会这么大惊小怪了。本纸衣的故乡在中国“三宅一生”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却偏有这么多人跟风拍

明时廷女行一纸领。以江西玉山纸为材料,人们自己动手,心裁剪,随心所地制作成各款式的衣领,搭衣裳穿,每天一换,可谓最早的“方便领”其行为和我今天的事业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有我们自己明白,从前的日是再也回不去的了。那平静的湖面下掩藏着的,是惊涛骇狼,是沉睡的火山和海啸。

念儿自己也有不能碰的伤痛,那是封宇。从前她看上的男人,都无一漏网,手到擒来。但是这一次,是她自己举白旗罢战,她害怕失败,是因为她知如果败了,她会比封宇伤得更重。

每当说起廷服饰,人们习惯意识里总是先想到凤冠霞帔、桃红柳绿,颜越鲜艳的越好,喜庆嘛。白衣,则向来被视为缟素孝服的代名词。然而明自有智慧,她们选中了一海天霞的白衫,轻薄如冰绡,白中略带粉紫,半透明,朦胧如梦,雅中藏艳,穿在上,隐隐里面红或鹅黄的抹,不知多么的诱惑、招摇,堪为古往今来最销魂的打扮——什么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什么叫“一枝红杏墙来”、什么叫“淡极始知更艳”明代的女,早已参透了盖弥彰的着装真谛。

更让历朝人逊的,还是明嫔妃穿衣的品位,颜选择上最投香如的脾胃——行白衣。

但是我们不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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