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没有再问我为什么，没有再向我拿理由。他微微欠，然后站起来，转离去。

人手里得到什么。即使他腰缠万贯也好，即使他穿着阿曼尼上街也好，如果我不在乎他，他对于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玉米，你放心，只要你自己清楚自己在什么，我是不会任何伤害你的事的。”我说。

我有些后悔见这么一面。因为如果不是这样，而是上次在桃叶吧就分了手，至少以后我还会留下回忆，以为自己是为了成全小金才结束这段情的，那么这分手至少还有一儿。然而今天他非要来见这么一面，把所有的话都说得透彻明白，所有的底牌都揭开看清，以后，我是连回忆也留不下的了。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了。”我忍不住打断他。无论他说得多么动听，都已经不再新鲜。谎言重复一千次可以变成真理，但是理由重复得次数再多，也无法变成现实。

但是我已经不想再读懂他，我只要懂得我自己就很好了。我决定说得更清楚些：“玉米，我们结束了。”

刚想转，有个声音叫住了我：“红颜小？”我回，看到封宇从街的另一边走来，今天我这香云纱里，还真是客如云来。

“念儿对你，远远比你对他认真。”我和他碰一碰杯，决定开门见山“封宇，如果你想追求念儿，那么先请你问问自己，到底有多少诚意？念儿要的，是百分百纯粹的情。”

我反而意外，有些吃惊于他这样的坦白。难，他可以听到我心里的话？

他有着和玉米不同的英俊，相同的憔悴。但是他比玉米直接，不会说话转弯抹角。他说：“红颜小，我可不可以请你喝杯茶？我想同你谈一谈念儿。”

光洒在街角，光照不到我站的地方。

不是情无可选择，而本就是一开始我便选择了错误。

然而玉米说：“我想我是太老了，老得前怕狼后怕虎，已经没有年轻人的勇气。红颜，你是这么的年轻，艳得像一株令箭荷，有遗世独立的优。我很想自己可以为你儿什么，但是我老了，已经没有那样的机会，早在认识你之前，我已经…”

他看着我，神错综复杂。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封宇没有穿警察制服，只是洗得发白的帆布夹克里一件简单的白衬衫，穿在他上，仍然有说不的练潇洒。

他大的影在秋风里渐行渐远，我知我将再也不会“遇”见他。我们会彼此躲避，用最短的时间遗忘，就仿佛死过一回那样。

这么简单的理，我竟然要到现在才明白。就像柏如桐不值得香如为他付一样，玉米，同样不上我的情。

自始至终，是我上了情本，上了情的疼痛，上一丽的伤痕。自打认识他那一天起，我已经知他是不属于自己的、没可能的，还没等真正上，就已经被那绝望打败了，被悲剧的神打败了。于是一跟栽苦恋中无以自，所有的时间与气力都用来想方设法、殚竭虑，从小金怀里去抢、去夺，那一分分，一秒秒，那一，一丝丝，再也没有力和空闲去想这男人究竟是不是值得自己去。

玉米的影终于消失在街拐角——生命的每一个转弯，都是一个故事的开始或者结束。我生命中的这一个转弯，到这里已经成了绝路。

上已婚的他的真正原因只是因为他已婚。因就是果，果就是因，二者其实不可分。

忽然之间，纠缠了我那么久的心结迎刃而断，随风而散了。也许这一切不能怨他，是我自己选错了的对象。情不是没有，也不是遇到却得不到，而是得不到的情，原本就不是真的情。

即使我刚刚面临了一次至的分手，即使我自己正值心灰意冷，即使别人的故事其实与我无关，然而我仍然为封宇的情而动。我错玉米，香如错柏如桐，但是封

我们各自叫了一大杯扎啤对饮，顷刻间便有推心置腹的熟稔，仿佛两个一起生死过的哥们儿久别重逢。

他大地喝酒，很直白地说：“我想追求念儿，可是她一直拒绝见我。红颜，你是她的好朋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或者，我的追求，会给她困扰，让她厌烦？”

封宇的睛蓦然亮起来，他切地说：“我绝对有诚意。只要她肯接受我的情，我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于是，我也和他一样地直截“可以，不过我想喝酒。”

是我自己要把他看得比自己更重，从而将自己死巷，无可容——当我决定从他们夫妻间撤足，我的空间反而会大起来。

“红颜，我不上你。”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玉米终于开了，不料一开就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