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命拿去！”令正豁去“你放了瑞秋，让我和无颜一起死！”

“可无颜是你的亲孙女儿呀，你连孙女都不放过？”

一旦“同生共死”四个字说，他的心忽然定了，只觉世上万事无足惧。或者，在他说“我和无颜一起死”时他的心就已经定了，只是他自己还不知。

他看看无颜，又看看瑞秋，清清楚楚地说：“瑞秋，你好好保重；无颜，我已经决定了，要跟你死在一块儿，请不要拒绝我！我刚刚才向你求婚，你难忘了吗？”

“令正，不要，我不要你替我死…”瑞秋哭起来，重新挣扎起来，然而她越是挣扎，钟自明的手就收得越，她的睛渐渐上翻，说不话来。

令正再也忍不住，大叫着上前：“我投降，你放了她。要杀，杀我好了！”

“裴令正，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好，你这么喜鬼，我就成全你，再帮你造一个新鬼好了！”钟自明的手慢慢收，瑞秋的脸痛苦地扭曲着。

“不要…”令正被打败了，他张地看着瑞秋，又看看无颜，这两个都是他过的女，他不能允许任何一个在他面前被伤害，可是，他只能保护一个。而选择任何一个，都等于放弃另一个。不，他哪个也不肯伤害“不，我不能伤害无颜，无论她是人是鬼，我他！”

不仅是瑞秋，连令正和钟自明也愣了，不知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这样奇怪的问题。钟自明不禁轻轻将手腕的力量松了松，容瑞秋说话，他自己也很想知答案。

无颜绕着钟自明和瑞秋慢慢地转着圈，仍然执着地问：“瑞秋，以前我们两个没有秘密的，现在你也不要瞒我，好不好？你还他吗？你会原谅他吗？”

她看着令正，地看着他，想记下他的每一声呼、每一句话、每个瞬间的一颦一笑，铭刻在心。可是，当她去后，这些记忆也会消散，就

“放她容易。只要你举着这只灯笼绕着这两只鬼转三圈，喊他们的名字三次，再将灯笼抛在他们上，我就放了瑞秋。”

“无颜，你在说什么？”令正又惊又急，几乎要被前的一切疯了“无颜，我们说过要同生共死的，你为什么要将我推给别人？”

“我…”令正左顾右盼，全无主张。

，不仅在六十年前就是杀人犯，现在还利用她！胁持她！伤害她！如果令正不从他，他会掐死自己吗？她望着令正，投去求助的目光，却苦于不能发声音，只是无声地着泪。

“你要拿自己的命来换她？”钟自明颇为意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几个少年男女，对他们错综复杂的关系起了好奇之心。当年，自己因为小翠的红杏墙，决意手，杀了两条人命；今天，裴令正留情，面对旧新，却想舍己救人，岂非奇谈？钟自明接着说“你想清楚了，我要的，可是人的命！”

令正心如麻，叫着：“放开她！不要伤害她！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放了她！”

“我记得的。令正，我们说过要举行一个玫瑰婚礼，很、很…”无颜哭了，她终究还是哭了。人在泪的时候是因为生命力旺盛，鬼泪却代表最后的信息消散。钟无颜，已经即将消散，永不存在。

然而瑞秋别过脸去，不肯回答。

“她已经死了，就不再是我的孙女，而是一只跟我作对的鬼！”钟自明森然下令“凡是跟我作对的，都没有好结果。裴令正，你想清楚，到底要帮谁？”

“等一等。”忽然，无颜飘上前，奇异地望着瑞秋，问：“瑞秋，你会和令正和好吗？”

他一生过两个女人，一个是瑞秋，另一个是无颜。而他一直不知，他最终上无颜，是因为他原本就错了瑞秋，还是因为无颜为他而死使他恩以至于变心。然而现在，这一切不消再想，他已经决定了：把生还的机会让给瑞秋，把自己的命还给无颜，陪伴她，一同赴死。他再也不必踌躇于愧对谁或是辜负谁的问题，他总算对得起过他而他也真心过的两个女——大男人生能如此，死有何憾？

钟自鸣得意地冷笑着，他是这么地喜摆布别人的命运，这么地喜看到人家被无奈的狼狈情状，他继续近一步，甚至带着戏的吻向令正：“你想清楚，无颜和瑞秋，一人一鬼，你只能偏向一方，要一个活，就得让另一个死…快说，你想保住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