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小姐们的威风,让她们别太得意。
梅州的款爷不少,真正的富翁却不多。但是富翁不等于“凯子”能不能钓上他,要凭技巧。
我有一点点技痒。
阿容察言观色,打蛇随棍上:“刚才那吴先生特意下单子点歌,说很喜欢你唱的《黑色星期天》,请你多唱两遍。”
“没问题。”
一个真正有钱的男人B
今天如此绝望
我的时间从此无边无际
我爱,我沉睡在黑暗的底层
白色的小花不能唤醒你
悲伤的黑色灵车哦,它们引你去哪里
天使们不肯将我还给你
如果我想要参加你,他们会生气吗
绝望的星期天
《黑色的星期天》,我自己译的歌词。
这是一首死者唱给生者的歌。每当唱起它,我的身心就完全沉浸在音乐的凄凉无奈中,不能自已。我的灵魂出窍,追随着白色小花黑色灵车远去,红尘中的一切将不能再诱惑我,羁縻我,摧毁我。
我知道我唱歌的时候是最美的,尤其全情投入时“会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圣洁感”这是我的研究生导师何教授告诉我的。哦,何教授…
今天如此绝望我消失在暗影中
我和我的心都已经决定面对结束
鲜花和祈祷文如此悲伤
我明白,让他们不要哭泣吧
让他们看到我微笑着离去
死亡不是梦,我在死亡里爱抚你
我的灵魂祝福你直到最后一次呼吸
绝望的星期天
英文唱完唱中文。一曲唱罢,没有人鼓掌。
我非常满意。在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里,掌声和口哨都不代表什么,脱衣舞女郎站上台不必表演也会有吁声。沉默的聆听才是最好的赞美。
他们全被我感动了。
只有这一刻我是活着的,是他们的主宰,凭借我的歌声,而不是身体。
我讨厌用身体赚钱。可是逃避不了。
毕竟用身体赚钱比用头脑赚钱更实惠,更快,更多,也更直接。
我喜欢直截了当。
无需经过任何引见或邀请,下了台,我直接坐到吴先生身旁。
他微微惊讶,更多欢喜,站起身子来拉座位。他的朋友起哄地说欢迎,争着递烟,递酒,递瓜子儿碟子。
我点燃了烟,同一干人轻轻碰杯。
坐在一旁的陪酒小姐的脸涨得绯红,我看也不看她一眼,推开碟子说:“我从不嗑瓜子儿。”
我从不嗑瓜子儿。
因为妈妈说过,瓜子儿和妓女是分不开的,是她们的道具、营生、手段和标志。
儿话的尾音使吴先生更加惊讶:“你是北京人?”
是。我吐出一口烟,并不顺着话题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