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问解释：“男女往，有如逆行舟，不则退。从不认识到认识可以有上千途径，哪怕变成仇人打得你死我活都不要，俗话说不打不成嘛。最怕就是情升华，变成兄弟妹，那可就真一办法也没有了。不信，你从这走路姿势就可以看来。”

九问安我：“也许他有他的理由。”

“理由？可以有一千条理由，可是背叛，永远毫无理由。他背叛妻已经是错，现在又背叛黛儿，他简直禽兽不如。不行，我一定要找到黛儿，我要告诉她，她错了他，她必须醒过来！”

九问不然，指着前边说：“才怪呢，你看，那挽在一起时不时接耳的才是恋人；那一前一后表情淡漠平静的多半是夫妻；那并排走着、时快时慢的，大概是刚认识不久正在试探阶段的男女；而咱们，这谈笑风生，又熟络又自然的，就只能是红颜知己，革命战友了。”

我禁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路尾随。

另一面，我与九问的见面也比以前更频繁了。只为，我需要他的安，需要他在大太底下对我实实在在的陪伴。我无法解释自己这情的游离，或许，是因为我越来越害怕孤独吧？

“那是因为惠果大师研佛法，能知过去未来。彼时佛教空前兴盛，传播之广波及国外。日本平安朝时期，大批‘学问僧’、‘请益僧’我大唐求法，空海，也是其中之一。惠果一见到他，便说：‘我先知汝来，相待久矣。今日相见，大好大好。报命竭，无人付法，必须速办香华坛。’（我早就知你要来，已经等了很久了。今天见到你，十分兴。时间不多，却没有人可以传我衣钵，你既然来了，就赶受礼，举行拜师仪式吧。）空海拜惠果为师后，惠果以两大法及诸尊瑜伽等全传予空海，犹如泻瓶，又命画工图绘胎藏金刚界大曼荼罗十铺，铸工新造十五，以及图像写经赠与空海。希望他‘早归本乡，以奉国家，布天下，增苍山福。然则四海泰，万民安，是则报佛恩，报师德也，为国忠也，于家孝也，传之东国，努力、努力。’”

秦钺：“其实这些都是我死后多年的事情了。但是惠果法师为一代得僧，英灵不泯，曾与我有过心灵的。如今，他终于可以欣了。只愿这一次青龙寺香火重续，不会再人为地熄灭了。更愿天下人存心为善，不要再自毁家园。世间万，因果循环，自有其规律，这，便是天。”

。他为青龙寺香火一生殚尽心虑，至于殁后，果然用心不。”

我与秦钺，仍然在每月的十五之夜于城相会。这段明知没有结果的情，已经成为我生命不可割舍的一分，血那样贯穿我的全。

我看他一，不明白他怎么会没没脑冒这么一句。

他们没走多久就拐了一家私营录像厅，我看一海报，片名叫《光乍》。

是期！而他的臂上还挽着一个年轻的女！

我起初猜这大概便是他的妻，可是年龄看着不像，那女孩分明比黛儿还要小上几岁。我于是又猜那是他妹妹，但两人举止亲昵，神情暧昧，令我无法自圆其说。

九问忽然脸一变：“唐艳，你是不是认为，一个人一旦上了，就再也不可以

大太下，我忽然愣愣落下泪来。

我笑，觉得这说法倒也新鲜有趣。可是东大街上情侣如云，看在别人里，我们也未尝不是情投意合的一对。

九问说：“现在我倒觉得，咱俩可能是真的没戏了。”

我想起来“我在青龙寺见过惠果、空海纪念堂。我知惠果是空海的师傅，而空海是日本东密‘真言宗’的祖师。可是，惠果为什么要收一个日本人徒弟尽传平生所学，却没有听说他在中土有什么关门弟呢？”

照九问的说法，他们的关系只有一解释，即是情侣。

我恍然大悟：“青龙寺在唐代以后日渐衰败，终于夷为平地。直到70年代，才在日本人的资助下重新修建。原来是真言宗饮思源，‘报佛恩，报师德’啊。难怪惠果法师说什么‘报命竭，无人付法’，宁可将真传授与外，还要叮嘱空海早些回去，原来他早已预知了青龙寺的毁灭恶运，所以才要曲线救国，荫庇后代，以保住青龙寺的一脉香火，真可谓用心良苦啊。”

说得我笑起来，一边顺着他手指望过去，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影，不禁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