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老天爷就没想过给她什么幸福，在她放弃了原本的九成喜之后，再来用那一块伤疤，告诉她：你不过是把九成错放成了一分。

可如今她说，她今生的一分，上一世的九分，都给了旁人…

给了个满嘴‘’言巧语的骗。

而谢方知已经能觉到掌心的刺痛，是他太过用力，也太过克制，他心下有些微颤，又去握她的手，用力极了，叫她手腕都生疼起来。

姜姒似乎听不懂，也不想回答，她看见如今满目的红，便觉得讽刺。

我不喜你了。

上一世他着傅臣的脸，说着傅臣也许会说的话，哄着的是傅臣这竹的青梅，那时候姜姒约莫是笑着的时候多，偶一低的羞怯，他以为那是新婚‘女’儿家都有的，然后她唤他“如一”…

姜姒觉得自己很穷，她再没有半分的喜能分给别人了。

“上一世，你的九分，给了谁…”

姜姒眨了眨，又觉得自己说太多了，她有些发僵，‘’角弯弯，眸底光华微澜，仿佛与他之间再没什么关系，只：“我去青灯古佛，落发为尼，你自还有你‘’‘’世界。谢大公，你若不愿给放妻书，便休吧。”

嫁你也不过权宜之计，现如今也不必嫁了。你走你的关，我过我的独木桥，与你无关了。你那一分，我收回…”

可那一瞬谢方知却像是陡然明白了什么，他眸底浅光起了几分痛‘’，几番挣扎犹豫，喜也化成了悲，甜也化成了苦，如今心里百‘’集，想笑也笑不来，自己说来的话，都像是一把把尖刀，戳着他自个儿的心：“上一世的九分，你是给了我…”

嘴‘’分开了，又慢慢地合上，然后一笑，：“都是过去的事了，一分，九分，都是喜我自己了。谢方知，骗人如骗己，人苦我也苦。纵使你千万般喜我，我也忘不掉那个孩。云升满谷常变幻，月照长空总圆缺，我们是云散月缺。我不喜你了…”

姜姒低笑：“想必喜你的人太多，才叫你这样自作多情。”

他终究不敢想，她竟是喜自己的。

她疼，她痛，连唯一能说话的谢方知都成了欺骗她的人…

谢方知不愿放开她，手指越压越，声音里也有颤音：“你喜的是我…”

那九分又到底给了谁？

然后姜姒退了一步，站远了。

果然，谢方知下一瞬便松了手，张地埋下来，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无措和忙‘’：“我…你没事吧？”

“…给了谁？”

谢方知只觉得但凡想一些，便是剜心之痛。

姜姒笑得泪，可她一弯‘’，又觉得自己肯定笑得很难看。

他怎么也没敢奢望过姜姒更多的喜，便是能觉到那些微的一分，他也喜至极，上一世终究是他害了她，也负了她，那没了的孩便是姜姒永久的心病。她放不下，也无法原谅，纵使他有无数的理由，在她这般目光下，也字字句句砂一样哽在，吞咽几分，终难。

谢方知看她表情平静似无悲喜的脸，却仿佛又重历上一世那般的万箭穿心。

到如今，她竟告诉他，那九分的喜被她给了他谢方知…

当时最恨，不过是自己着的是那样一张脸。

她底藏了几分悲哀，又藏了几分怜悯，却不知到底是对谢方知，还是对自己。

给不起了。

给了谁？

他手里忽然空空，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看着她。

只因着是他喜姜姒，而姜姒则以为那人是傅臣。

“我疼。”

轻得呢喃一样的一句话。

谢方知手指握了，忽然问她。

姜姒微微拧着眉，看向谢方知。

又忽然之间想起，在别院的时候，姜姒问他上一世那替是谁，他戏言说她要与那人再续前缘，而姜姒那时似乎也是玩笑，说正是如此…而他说那人就